楼下,白管家看来已经哭了多次,眼眶又红又肿,这个他伺候了一生的老爷就这么走了,突兀,没有任何预兆的走了,但他却不能倒下,走到少爷身边,恭谨而又悲怆,黑道的义气让他无比自责“是,是我害死了老爷!我不该让大小姐单独和老爷在一起的,不该!不该啊!少爷!你就是让我去陪葬我也毫无怨言!”

西门风早已预料到这件事肯定和西门若瑄有关,也肯定和徐毅有关,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西门若瑄,人呢?”

“被看起来了。”白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将他引到一间房内,西门若瑄正在里面,坐在窗台上嘻嘻傻笑,众人担心她会想不开,拉住她,预防她跳下去。

西门风明眸微眯,怒火中烧,“把她给我带过来。”

不等那些女佣哄着她从窗台上下来,西门若瑄就笑嘻嘻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哥哥!没人可以拆散我们了!没人可以拆散我们了!”一把将她推开,啪的一个耳光打过去,西门若瑄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还是在嘻嘻傻笑,西门风怒急,又要扬手,白管家赶紧将他拦了下来“疯了,疯了,大小姐彻底疯了!少爷别生气了,唉”

西门风看着西门若瑄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直接杀死“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吗?”“家丑不可外扬,我省的,第一时间把大小姐关起来了,除了集义会伺候老爷子的人之外,谁也不知道。”

男人冷定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把她送回新加坡,也不用找医生治疗,关起来。”“是”

西门震霆一死,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成了西门家的主宰,在他身上除了集义会之外,还压着一个沉甸甸的联宇集团。

“还有,明天就要发出讣告了吧。”

白管家点头“照例,应该在市以联宇董事长的身份接受三天吊唁,政商两界的人会过来,之后再回市,接受道上的吊唁,包括赌王,赌神以及各个帮派的大佬,还有与西门家往来世交的人。”

西门风点头“那就有劳白叔吩咐下去准备吧。”

“是。”

回到大厅,他坐在西门震霆的尸体面前,默默看着这张苍老的面容,他这峥嵘一生好似征战的雄狮,如今闭上了眼睛,终于彻底沉睡。

白管家已经收拾了情绪,给西门风断过一盏茶“少爷,您喝点水吧,今天晚上,要守灵的。”

西门风点头,他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一口唾沫都咽不下去,更不要说喝水这种事情了。

似乎觉得少了一个人,眼睛扫视了一圈奇怪道“琳娜呢?”白管家欲言又止“琳娜小姐的母亲来了,在楼上,要不要让琳娜小姐下来守灵?”

“她妈妈怎么突然到市来了,不是在市吗?”

“还不是小宇少爷的事情,估计是琳娜小姐告诉了李太太,李太太为女儿打抱不平来了,我才护送老爷回来的时候这位李太太迎过来就要问少爷去哪了,说是要为女儿讨说法,看到老爷子的尸首后许是吓到了,躲到楼上了。”

西门风没再说话,如果因为小宇的关系而让李家和他解除婚约再合适不过,现如今老爷子已经去世了,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剩下沈轻轻,还有小宇小骏两个孩子。

剧在这时,外面又有人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小声附在白管家耳边说了什么,白管家一惊,急忙禀报道“外面说来了个女人,嚷着要儿子,少爷您要不要见见?许是,许是沈轻轻小姐。”

西门风这才一摸口袋,原来刚刚太过心焦,手机忘在车上“今晚按例是家人守灵的,你带小宇出去和她见见吧,让她知道小宇平安,我希望小宇今天晚上能留守在这里。”

“是少爷,沈轻轻小姐毕竟曾经是少奶奶,过来是没关系的。”

男人疲惫的点头“那就让她进来吧,不过她失去记忆了,应该对爸爸没什么印象。”“好”

不一会儿就有女佣将沈轻轻带到了这里,偌大的西门家庄园亮如白昼,佣人已经布置好了灵堂和宅邸,全部挂上了白幡,到处都系着白色的锦绸,一看到这样凄哀的场面她顿时就明白了什么,惊讶的捂住了嘴,大步跑了进来,几乎是冲了进来。

一进大厅,看到那个坐在椅子上,面容依旧俊朗,但却带满疲惫和哀泣,沈轻轻不知为何,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打从心里,她就多么害怕,多么害怕看到不该看的,多么害怕这件事情会是她想的那样。

还好,这个男人没事!这个男人没事!

“妈咪!”

小宇一看到沈轻轻的身影就从楼上冲了下来,直接扑进了小女人的怀抱,眼角尤带泪痕。

“妈咪!我好想你。”

“妈咪也好想你。”

她将儿子抱在怀里,这才看到,躺在居中位置,被白色的菊花拱卫的老人正是那个创建黑道风云,呼风唤雨的西门震霆,西门老爷子!

怎么会这样,这个老人前两天还精神饱满的来向她要儿子,怎么中了一枪之后就躺在了那里,变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不知为何,明明觉得自己和他不熟,但是她的眼角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那种难受的感觉绝对不是一个陌生人该有的。

抱着儿子慢慢走近,沈轻轻看着躺在那里的人,一个大大的奠字刺痛了她的眼睛,任自己的泪水打湿了面庞,她曾想过,自己作为员,又是中央特工组的人,如果能抓住集义会的老大那得多风光。。

但是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她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也许是因为那个坐在那里的男人,也许是因为怀里的这个儿子。

“妈咪我没有爷爷了”小宇稚气的声音更加催发了她的泪腺,是啊,这个孩子是他一脉相承的子孙,他都未来得及看到这个孩子是多么的优秀,怎么就这样去世了?

将儿子放下,沈轻轻走上前去,认真的鞠了个躬,拿起一朵白色的菊花放在老人的身边,继而走到西门风的面前,在他脚边蹲了下去。

她瞬间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比她五岁的儿子还要脆弱,拿起他的大手,冰凉如许,不似每一次被他抓住的温度,抬眸看着他,一如往昔的高大俊朗,那结实的的双肩似乎能挑起一起,而那双深邃的眸子却不再尖锐,颓败中带着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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