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唯一能回复姓周的机会,他答应了,正向相恋多年的女友求婚时,却传来了周泽扬结婚的消息,更打击他的是,周泽扬早已有个儿子,现在的婚礼只是补行的仪式。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周澈早就计划好的,多方查证,才知确实是有计划,只不过计划是让周泽扬娶凌双双。

刘悦和刘斐的出现,是所有人的意外,尤其是周澈,更是意外到差点儿跟周泽扬脱离父子关系。

周泽扬向文谨言道歉,说他实在反感凌双双的飞扬跋扈,不想让周澈支配他的婚姻,葬送他的幸福,才把一直藏着的女人和儿子公开了。这是唯一让周澈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拒绝接受的儿媳妇进周家的机会,他只能对不起他了。

是吗?是吗?是吗?听到这里时,刘悦在心里狂问。

她和周泽扬是什么关系,她比谁都清楚,为什么他要这样跟他说,还是以道歉的方式?

是周泽扬的主意,还是周澈的安排,又或是文谨言的谎言?

不管是什么,周家不可告人的秘密都太多,多得让人害怕,其间布满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完全超出了她能想像的范围。

文谨言还是正牌周家人,都被排斥得比外人还不如。只是一个姓氏的更改,按说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却能搞出这么复杂的事来。斐儿与周家无关,如果周泽扬有一亲生儿子,斐儿又继续以周家长孙的身份留在周家,将会面临多惨烈的争斗。斐儿的性格她很清楚,是不甘于落人后,什么都要争个第一,那时,周家定会为了自家的利益出狠手,斐儿将会比文谨言更惨。

也许,他们一家早就都知道斐儿根本不是周泽扬的儿子,却为了有个名正言顺拒绝文谨言的理由,才给了斐儿周家长孙的身份。这也才说得过去,为什么周澈没有问过他们领没领结婚证的事,也没有要求斐儿改姓周。

这样看来,他们早就打算在她和斐儿失去利用价值时,就可以什么也不是的一脚踹出。

想想这几个月自己还努力在他们面前扮演好儿媳的角色,原来,不过是一个笑话。真是可悲!

那么几小时前周泽扬说不需要演戏了,是给她的提前通知,亏得她还想自己委曲求全来换取儿子的快乐,实在是太天真!

自我鄙视外加自我嘲讽的皱眉、暗骂,又庆幸没有主动自送到周泽扬嘴边,庆幸他的脚受伤暂时对她做不了什么,她才只有后怕没有后悔。

她不要儿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不要等到被周家踹的那一天,她决定尽快带着儿子远离周家、远离这座城市。

文谨言从她神情的细微变化中洞悉了她的想法,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起了作用,大胆猜测刘斐不是周泽扬的亲生儿子,半试探半肯定的说出带给她极大触动的话:“我最替你们担心的是在事情成定局之后,周家会不会继续承认你和你儿子。”

他是绝对想不到这句话会是失误,让刘悦对他产生了怀疑。

他不知道,这些个月来,刘悦就是怕说漏嘴,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周泽扬的老婆、斐儿是她和周泽扬生的儿子,对任何人的此类问题已形成条件反射,总会去驳斥、去思忖说这话的人的动机。

文谨言的话自然让她产生了反感,脸沉了下来,不友善的问他:“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怀疑我和我儿子?你是不是要我给你提供一份权威的鉴定报告?可惜,你不配。”

文谨言赶紧摆手摇头解释:“不是不是,大嫂,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没有周澈在意的门当户对。他很可能在达到某个目的后,让我哥重娶她人生子。”

他要娶谁娶去,老娘我还不屑陪他玩了呢!刘悦也就心里这样想想,嘴上却故做凶狠吃味的说:“你哥要敢再娶个女人,我不阉了他才怪。”

“他或许不想,但他也会有无奈的时候。”文谨言感叹了一声,正色说:“不要他娶别的女人,你做得到的。就是你助他早点儿接手齐恒吧,得到了实权,周澈就没有能力再摆布他了。”

这话还真像是在为她和斐儿着想呢!但刘悦有不踏实的感觉,她不相信他会放过通过接手齐恒而达到他的心愿的机会。

他给出的答案合情合理:“我不是圣人,我不会不求回报。从周澈那儿来说,我已经没有了机会,除非我让你儿子消失。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我想到了另一个方法,就是让我哥接管齐恒,成为周家这辈的当家人,你再帮我求求他,让他答应我回到周家。作为酬谢,我会把我哥给我的股份全部给你,你在周家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

他的话像是定身咒,刘悦顿时不能动了,惊得张大嘴表示出她受到震惊的程度。

他对齐恒真的没有兴趣,只是想姓周?可怜的周家二少爷文谨言。

刘悦在心里对他抱以无限同情,突然生出跟他说实话的冲动。

只是,她已心生去意,周家的事情又太复杂,她不想再掺和进去,一切,都由他们周家人自己去解决吧!

看到文谨言充满期盼的眼光,她不忍心直接拒绝,敷衍答应了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做该做的事。

斐儿还在周家,刘悦不得不回去。但她不想让文谨言相送,她不知为什么会升起心虚心慌,她害怕周家人知道她见过他他也同样的,不想让周家人知道他见过她。

在下山之后,她一句“我要下车”,他连假意的客气话都没有,立即把车停在了路边,坐在驾驶位的身子也没有动的迹象,很干脆的对她说了声再见。待她自己开车门下车,身边立即卷起了一股风,他的车已飙出很远,一个转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不至于对你大伯和哥哥害怕成这样吧?枉是大男人,还不如我一个小女人。”

刘悦对着已看不见他车的方向轻讽一声,然后发现一件非常悲剧的事:从周泽扬的办公室离开得太急,竟然把包给落下了,电话在包里,钱也在包里,此时的她就是哭起来擦个眼泪鼻涕的,都要像小孩子一样充分发挥衣袖的功能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丢三落四的?在没住进周家之前,除了家里,包不离身是从来不会发生意外的。

刘悦更加感慨在豪门不为衣食住行操心的生活让人意识退化了,反应迟钝了。

唉,自己终归不是这条河里的鱼,那就乖乖游回属于自己的小溪吧!不过,游回之前,还得去河里带回儿子,顺便再带点儿河里鱼看不上眼的泥沙。只是不知河到溪的路上有没有鱼网等着她的自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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