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的那个男子,你也认识?”轩瀚霆又问了一句。

问楚一这句话的时候,轩瀚霆神色更严肃一些。

楚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走吧,送你们回去。”轩瀚霆说着,用空出的一只胳膊,虚虚地罩在楚一的肩上,对她形成一种保护的姿势。

三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车,轩瀚霆又看了楚一一眼,从车上的保温杯里,给楚一倒了杯温热水。

楚一接过,直接喝了一大口,心情总算舒缓了一些。

轩瀚霆坐在车里,如雷达般的视线,在停车场扫视了一圈。

“开车吧。”他对司机说。

回到家,楚一把孩子交给孙妈和小徐,就先回了房间。

躺到床上,再想起威廉布尔的那双眼睛,楚一还是会忍不住地怕。

楚一给自己盖了一条厚被子,打算用被子的温度,驱赶走心里的恐慌。

和楚一打过照面后,邹雨薇的心情,就不太好。

在威廉布尔面前,她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但对邹雨薇的一切,都了若指掌的威廉布尔,早就知道,因为轩昀霆,邹雨薇对楚一,一直都心怀怨恨。

想到这个,他在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生气。

但考虑到,现在邹雨薇怀着孕,他也不能质问她什么,就只好忍了下去。

一路上,心里不快的两个人,都没有交流。

回到家,邹雨薇说,自己有些累,要去睡一会儿。

威廉布尔看着她,眼神闪动了两下,只说让她先去睡,一会儿饭好了,去叫她。

邹雨薇点了点头,回到卧室。

剩下她一个人了,邹雨薇抬起手,直接将床头柜上的一本胎教书,向柜门砸去。

憋在胸口的那口气,总算出来了。

听到卧室里传来的一声闷响,威廉布尔抬起的脚步,又放下。

他那双眸子里,布满了火气。

不想一会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向邹雨薇发脾气,威廉布尔第一次,没跟邹雨薇打招呼,直接出了家门。

邹雨薇把自己,困在卧室里发脾气,也没留意门响的声音。

待她情绪稳定下来,换好了家居服,才想起,威廉布尔还在门外。

于是,她冲着镜子,练习了几遍要面对威廉布尔时的表情,才打开了卧室的门。

可她找遍了客厅、书房、客房及厨房,也没有威廉布尔的身影。

邹雨薇有些发慌,威廉布尔从来不会一声不吭地出家门。

即便她睡觉了,他也会给她留了便条,才离开。

可现在,邹雨薇找遍了,平时威廉布尔留便条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只字片语。

邹雨薇担心,威廉布尔是不是已经发现,她跟楚一见面后,她的情绪就出现了波动。

想着这些,邹雨薇马上给威廉布尔打电话。

此刻,威廉布尔已来到了公司。

在听到秘书的汇报,知道崔营长被关押,周首长正在接受调查,威廉布尔的怒气,又升级了许多。

“什么时候的事?”威廉布尔问。

秘书肩膀,明显地抖了一下。

“大约是一周前。”秘书说。

“什么?”吼了两个字,威廉布尔的神情,已经好似要吃人了。

“怎么现在才说?”威廉布尔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怒吼着。

秘书被吓得,往后连着退了两步。随即,一想,这样不妥,又立即,靠前迈了一步。

“我也是今早刚刚收到的消息。本来给您打电话了,但可能您陪着夫人去医院,信号不好,一直打不通。”秘书心惊胆战,却不敢遗漏任何细节。

威廉布尔不断地跟自己说“冷静”,事情既然都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他在这里,一味地发脾气,也无济于事。

“联系项了吗?”威廉布尔又问。

秘书咽了口唾沫,悄悄地抬头,看了威廉布尔一眼。

他这个小动作,就是事情已经更糟糕,他心里害怕的表现。

威廉布尔的表情,就像马上要下雨的天空,似乎快要滴出水了。

“联系了,但那边一直不回应。好不容易打通了他警卫员的电话,对方说,他没在国内。”秘书说。

“没在国内?”威廉布尔重复了一遍秘书的话。

项首长是军人身份,要想出国,十有八九是公出,不然,他们是不允许随便出国的。

“项是什么时候出国的?”威廉布尔又问了一句。

“在周首长被调查后的第三天。”秘书回答。

威廉布尔听了秘书的话,神色又沉了沉。

如果是公出,会是什么事?项首长出国的时候,周首长已经接受调查了。

但他,却没有把消息传出来。

而且,他还出国“躲开”了。

这么看来,他不但没有打算,“捞”周首长,更不想再跟他们有接触了。

如果在这次调查中,周首长真的出事了,只要他不咬项首长。

以后,他们谁再想跟项首长搭上线,他只要一翻脸,说不认识他们,谁都没办法。

毕竟,他们跟项首长的接触,是通过周首长引荐的。

这么想着,威廉布尔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

看来,他有必要,将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向项首长揭开真相了。

就是不知道,他在知道的那一刻,能不能受得了这份刺激呢?

想着这些,心里之前所有的阴霾,都被扫空了。

“盯住项,只要听说他回国,立即通知我。”威廉布尔说。

秘书总算能活着命,出了威廉布尔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秘书将手伸进衬衫里一摸,后背已经湿透了。

刚刚威廉布尔那样的眼神,秘书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对于他们这些,跟在威廉布尔身边多年的人来说,没有谁没接受过威廉布尔的惩罚。

虽然他平时对大家很好,但惩罚的时候也真是不手软,不说会没命,剩下半条命已算幸运。

威廉布尔正沉浸在自己的算计里,手机突然响了。

看着号码,威廉布尔的手指,在号码上画着圈,却没有接听的打算。

电话自己断了,接着,又响了起来。

还是刚刚的那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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