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上官景仪虽已落魄至此,但自尊容不得你们这些人践踏。”上官景仪起身欲转身离去。

“等等,你叫上官景仪,是三朝元老上官家的公子上官景仪吗?”男子叫住他。

上官景仪犹豫着点头,他这副模样只会辱没了上官家。

“景仪,我是有忌。”

“有忌?”上官景仪迟疑地迎上他的眼睛,虽同自己都为舞象之年,却已经长得如此高大挺拔。长孙有忌拉了上官景仪进入将军府内,吩咐下人准备浴盆热水。景仪沐完浴后,整装走到花园前的亭子下。沐浴在阳光下的景闪耀着灿烂的光,令坐在亭下独酌的有忌看得目瞪口呆。

“几年不见,景仪已经长得玉树临风了。”有忌在空杯上斟了一杯酒。

“有忌也是。”景仪坐至石桌前。

“关于你父亲的事真的很抱歉!”

“别再提了,新登基的女皇以心狠手辣著称,伯父也是为了明哲保身。”

“家父的身体状况不佳,估计撑不了几日了。”有忌蹙眉道。

景仪无言以慰,只是默默地将手覆上亮的手背,他温婉的笑容溶化了有忌冰冷的心。

长孙有忌的父亲长孙玉石没几日后寿终正寝,长孙有忌作为独子世袭了父亲将军的职位。有忌和景仪朝夕相处,时而吟诗作对,时而谈论政局变幻,两人时有分歧,然最终都希翼能做出造福百姓的事。

某日,景仪一人坐于月下独酌,以前的悲惨记忆历历在目,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一点点略过,凝聚成一幅幅凄惨的画面,不禁悲从心起,抚琴对月吟唱道:“一掊之土未干,七尺之孤何托?”

“景仪,”有忌从背后呼唤上官景仪。

景仪回头看见满面担忧之色的有忌,不禁动容道:“有忌,为何这么晚还来别苑?”

“听见你一直在抚琴,所以。”有忌移至石桌前坐下,“你到长孙府已有两年,虽住于别苑,却也曾耳濡目染朝廷变政,此为局势所逼,安能由我等轻易扭转,即使是风云一时的徐敬业,也落得兵败身亡的下场。”

“朝廷更替,乃是天道所趋:商亡周始,秦统六国,对此我并无多少”景仪哽咽了一阵,继续说道,“我痛恨得是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困于这小小别苑,志不得言,意不得抒,每日耽溺酒色,如此人生,还不如草草了解算了。”

“我原以为你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有忌神情黯然地说,“如今天下大赦,陛下广纳贤才,景仪你尽可施展才能,参加科举考试,为朝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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