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在青山绿水中长大,聊天的对象也不过是绿树怪石瀑布云朵和四季的风云雨雪。也是十多岁慢慢长大了,师父让他去庙门前打扫落叶轻灰,他才见识到那些所谓的旅客。所以他的性格是十分见生,根本插不进面前的对话也不想主动。
倒是陈宙瞧了他一眼,看他面瘫的样子心中好笑。
一个小时左右,出租车在北山路靠近西泠桥的路口停了下来。井青白用微信付了款并且要了发票后左右打量眼前这个地方这就是西子湖畔,不远处如翡翠如青绿一样的湖水随着微风荡漾,湖波荡到岸边,那些种在湖面的树都往湖里垂倒,枝叶掉入湖水不时还能吸引一些游过的小鱼。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北宋的诗人苏东坡单单几个字,便道尽了这天下第一西湖的绮丽和烟蒙。陈宙瞧见这一方世界不由心情大好,正欲大步向前走,却被井青白拉住手臂。他疑惑的回头:“你拉着我干嘛?”
井青白眼神清冽:“你为什么知道我要来这个地方?”他顿了顿,“还有,你是谁。”
陈宙抽回自己的手臂,晃了晃,想不到这小子好大的手劲儿。他瞧见路人有行人好奇的朝他俩望过来便对井青白摆摆手:“先过来,接下来的话不宜在那么多人的地方说。”
井青白左右打量一眼,紧了紧手上的玉戒指,跟着陈宙走到一边亭子中。
陈宙靠着亭子的柱子,瞧见井青白一脸严肃的走进来,不由笑道:“别那么严肃嘛,你的代号是什么?”
井青白看着他:“暗号?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我呸!”陈宙差点气笑:“我说的是代号,你是亚洲区那个部门的,稻城亚丁还是和歌山?”他逼近井青白一步:“小子,要不是我你差点就被噬灵者给抓了你知道么。”
“代号?噬灵者?”井青白心头一动:“你说的是修真者?”
陈宙脚尖一顿:“修真者?多么老土的称号!喂,老弟,你是哪座山头里刚出来的吧。”
“嗯。”井青白连眉头都写着诚恳:“青城山。”
陈宙见井青白一脸不像作伪的神态,眉心微紧,重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忽然开口道:“安琪尔,如果有野生没记录档案的灵力者,组织是怎么进行裁决的?”
井青白本来一脸懵的瞧见对面这个男人在自言自语,可马上他耳朵一动,听见了那男人蓝牙耳机上传来一声空灵清脆的女声
“培育、逮捕,或消灭。”
井青白心底一寒,多年来养成的保命习惯在此刻体现了淋漓尽致在陈宙掏出配枪之前,他已然一个后脚跟发力把自己蹦出亭子之外,像飞袭的燕子掠过湖面,只是两个纵身他便躲入宝石山郁郁葱葱的林木之中。
陈宙眼眶发烫,嘴角微扬:“有意思。”
我的大刀已经鸡壳难耐……额呸!我的配枪和子弹已经准备好再次为我带来荣耀了!
他发红的瞳孔里倒映着井青白不断在密密麻麻树林里跃动的身影,像一个过滤器一样将那些怪石矮木直接忽略了,眼中就只有那个小小的目标。
“我,楚科奇b级灵力师陈宙,代表世间的正义和道德,在此审判你!小鬼。”
……
西湖,孤山,四照亭。
苏数默然的看着自己手中茶杯里晃动的龙井茶水,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掰不过命运的手腕,这龙井,我这辈子看来是喝不了了。”他又默然的将茶杯放在亭子中的石桌上,然后杯子里的茶水就平静下来,仿佛刚才的晃动从未出现过。
李炼客带着李寅苗从绿云径走来,还没到四照亭便听到他焦急的声音:“苏老板,我刚才算了一卦,乌有禅师的弟子有危险!”他每步迈开的距离不大,却只两三步便踏入亭子之中。
苏数没抬眼看他:“莫急莫急,你哪次卦象有算对过。”
李寅苗从后头纵步追了上来,饱满的胸围因为气喘上下起伏着:“大师伯,寅苗也算到了一样的卦象。”
“哦,那就不得了,苗苗你的卦象一向很准的。”苏数依旧云淡风轻:“那看来那位小友确实有危险。”
李寅苗点头如捣蒜:“大师伯可有破解之法。”
苏数眼神没离开过桌子上的五个茶杯,淡淡道:“你们可知那小友现在身居何处?”
李炼客赶紧看向李寅苗,李寅苗不敢耽搁,从口袋里拿出那几枚古朴的铜钱,重新看了一眼道:“从卦象上看,应该离我们不远”
“哦,那就是不知道了。”苏数声音像在风中云中:“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他在哪里。”
“您知道?”李寅苗大为诧异。
“嗯。”苏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头也不抬的递给李寅苗。
“在他下山前我加了他微信,你跟他来一次位置共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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