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与西域相交不多,但是这些人尽皆知的消息还是可以听闻的。
至于那两位殿下,小殿下出身不高,自幼体弱,整日做他的病秧子,别说是争夺皇位了,就是每天下床活动活动都难。
这个大殿下自幼就被年纪小的小公主压了一头,心中自是心不甘情不愿。
再加上那公主与南国太子两情相悦,更是对她如虎添翼,他要是在不想些办法,怕是真的看着那皇位无望了。
想来也是因为此才会与南宫晟合作,若是真的可以与盛云打好关系,那他未必会比那公主低了一头。
“南宫晟的条件是什么?”祁倾寒忽然之间开口问道。
她与齐王相交不多,可就是在那样的只言片语之中,还是知晓了那人远不是表面上那样的老实。
心思深沉,毕竟是被发配边关十年,心中想来一直不曾释怀过。
这样的人怎会轻易相助于西域的大殿下?想来也是有条件的。
“帮他坐上太子之位。”楚修文倒吸一口凉气,这话说的自己都觉得震惊了。
“他倒是敢说。”南宫钰嗤笑,语气之中有些嘲讽,似是不将南宫晟放在眼中。
这番模样落在了楚修文的眼中,不由的有些深思。
在盛云的皇室之中,南宫钰无疑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
他有着陛下厚重的宠爱,却无权无势,也不曾有过想要争夺权力这样的想法。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人人在谈论新一个储君人选之时,说的更多的是齐王与离王,就算是加上那个尚且年幼的六皇子,也不会却觉得南宫钰有这个资格争夺皇位。
在朝中人的眼中,这样一个只知道享乐的花花公子,根本就不配做那个位置。
深受宠爱又如何?
真的有一日陛下不在了,他又能怎样?
许久之前,楚修文也是这样看待南宫钰的,直到上次奉旨回京,是祁倾寒与南宫钰帮助他解围,熄灭了陛下的心思,在他的心中对南宫钰的印象缓的改观。
在与祁倾寒的合作之中,他发觉这个女子聪慧绝顶,更是心思缜密,令人心惊。
故而对一直在她身边的南宫钰,他也小心了几分。
却不想祁倾寒以女子之身暗中周旋于朝堂这些人之中,引导着局势,南宫钰始终在她的身边,也有过插手这些事情,却不曾染众人去改观对自己的看法。
他说出来这话,楚修文一时间还有些摸不清楚这位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是想要做那个得利的渔翁,还是真的对这些没兴趣?他不得而知?
倒是祁倾寒在听见他的声音,轻笑了下。
别人不知,她却是清楚的,南宫钰是真的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这句话任何一人说或许都会讽刺,唯独他说不会。
“你要怎么做?”祁倾寒问他。
“我从西南开始就假扮那殿下,这几日过去了,那位也不是吃素的,必然他们的人已经有些发觉了,我需要寻个合适的时机脱身,明日我去见见齐王,在做打算。”楚修文苦笑。
那西域的殿下也不是废物,他哪里能一直这样安然无恙的伪装下去?
这一点,祁倾寒倒是赞赏的点点头。
“时候不早了,有事去府中寻我就是,告辞了。”知晓了这些事情,祁倾寒的心中放松了些,好在幸运,正好遇见了楚修文,让他们可以提前做准备。
但是这到底不是小事,齐王与西域密谋事情,若是被有心人知晓了,他的计划成与不成还不知道呢?
许是与祁倾寒接触的次数多了些,楚修文在看到了她唇边的笑容之后就忍不住抽抽唇角。
这女人的本事他可是见到了,现在看来,齐王怕是要倒霉了。
“慢走。”见两人起身,他不动弹,只是轻声说了句。
南宫钰点头,与祁倾寒离开。
房门被关上,楚修文的视线从方才两人离开之时相携的双手上面离开,面上先前有些调侃的神色退下,换上了些许深思。
南宫晟,南宫信,南宫钰,祁倾寒。
他的心中缓缓的念过这几个名字,看上去这帝京之中的天,当真是要变了。
南宫钰与祁倾寒的关系不简单,她这般插手朝中之事,那位似乎也不简单的安王殿下会无动于衷?
他究竟是在打着怎样的心思?
楚修文绞尽脑汁的思考了半天,却始终不曾有结果。
罢了,他忽然之间笑了出来。
他楚修文上过危机重重的战场,也入过杀气四伏的朝堂,经历了自己父母的事情,也早就看的开了,他本身不曾有什么太大的心志,谁做陛下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两样。
他只求西南的百姓们,他的亲人们平平安安,就够了。
若非最近的这些事情都或多或少与他西南有些关联,他也不会一次次的插手进来。
不过,认识了几个有趣的人,感觉到是也不错。
他望着紧闭的房门,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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