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世被祁玉容身边的人万箭穿心,她才猛然之间觉悟,可早就已经为时晚矣。

幸得老天垂怜,她得以重生,娘亲也安然无恙。

此次她惨遭南宫信毒手,祁倾寒分外自责,是她自己的疏忽,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索性,她没事。

就这样的想着,看着床边正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她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一落泪,可是吓坏了姜氏。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见祁倾寒一个箭步冲过来,示意她不要乱动,不由的无奈的笑笑。

抬手手抚摸着祁倾寒的头顶,眼中慈祥有加,还有些许的欣慰。

“傻孩子,哭什么,娘没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明是安慰的话,亦是没有什么力道,却是令祁倾寒的眼泪更是汹涌。

“娘!”她叫了一声,抱住了姜氏。

姜氏叹息一声,不断的抚摸着她的头顶,眼中是温和与慈祥。

祁倾寒的心中更是一片酸涩。

前世她看着祁玉容在姜氏与祁成的膝下承欢,自己却不得不承受陈氏的非打即骂,心中是说不出来的羡慕。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着什么时候自己的娘亲也能那样的疼爱自己,心中又不解为何陈氏会这样对自己。

直到那一刻,她亲口听见了祁玉容告诉自己的秘密,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陈氏分外讨好祁玉容,为何陈氏这般对自己。

她多想唤姜氏一声娘亲,多想扑进娘亲的怀中拥抱,可她不能了。

她亲眼看着太傅府被南宫信陷害,覆灭,看着自己的父母身亡,甚至这一切,还有她的推波助澜。

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些,祁倾寒今生才更加的珍惜。

而如今,她的幻想,终于成真了。

祁成听到消息赶来时,正是见姜氏无奈之中带着些欣慰的看着祁倾寒,而他这个向来是冷静理智的女儿,在她的怀中泣不成声。

纵使是他,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双儿看了一眼几人,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哭够了,祁倾寒抬头看了看姜氏,才想起来正事,“娘,身子可是好些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姜氏笑了笑,眉眼之间温和的看着祁倾寒,眼角始终有些笑意,拿起一边的手帕为她擦了擦泪,一面开口,“没事了。”

祁成与祁倾寒同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不过天刚刚蒙蒙亮,祁成见人没事了,也是心中欢喜的很,聊了几句之中就去上朝了。

姜氏因为刚刚醒来,身子虚弱,不大一会儿就有些困倦,这副神态落在了祁倾寒的眼中,上前给她盖上锦被,“天色尚早,娘亲在睡会吧。”

因为这个消息,她也早就没有了睡意,看着姜氏入睡之中,示意瑶梦与双儿好生的照料,自己才回房穿戴好衣物,准备去花园散散心。

今日天气不错,耽误了些时辰,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祁倾寒漫不经心的在院中逛着,却又听见身后有着一阵脚步声。

很轻,来人大概是会些武功,只是这脚步声瞒不过祁倾寒的耳朵。

她并未转身,只是回眸看去。

就只见一人一身白衣穿戴整齐,看上去样子比较简洁,手中还提着一把长剑,轻巧的向着这边走来,似是不曾想到竟会在此时此处遇见祁倾寒,祁逸也是微怔了一下。

转而回神,轻微的一点头,也算是打招呼了。

祁倾寒笑着点头应答,目光却转移到了他手中持着的长剑上面。

再看他一身装束,眼中闪过些了然,不由笑道,“堂兄若是想早起练武,不妨去后边,宽阔清净。”

说着,手中亦是指向了一个方向。

祁逸再次愣了下,点头之余却是道了声多谢。

声音清冷,也有些僵硬,似是不长与人交谈。

祁倾寒摇摇头,又是展唇一笑。“不碍事。”

看着他改变路线,向着自己指向的方向走去,她再次笑着摇头,这位堂兄倒是个怪人。

最近事态平静,她鲜少起的这般早,花园之中也没有什么人,隐约有着几声鸟叫,清净的很。

信步走着走着,身后却是再一次传来的脚步声,听上去似是女子。

她回眸,见是那位大伯母谢氏,也就是那两兄弟与祁笑之母。

“倾寒小姐。”

与祁逸不同,谢氏似是早就知晓祁倾寒在此处一样,上前行礼。

“大伯母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她笑着搀扶起来,看了穿戴整齐似是要出门的谢氏,不经意的问道。

“伯母可是要出门?”

谢氏与祁音儿之母杨氏不同,看上去分外老实沉静,据说也是出身淮安名门,称得上是小家碧玉,祁笑那副模样倒是与她如出一辙,此时听到祁倾寒询问,抿唇笑笑。

看上去规矩的很,“回倾寒小姐,昨个儿盘点给初文他们做衣裳的布料不多了,今早见天气不错,出门去早市采买些。”

祁倾寒点头,“这些小事交给下人们就是了,伯母可是寻不到李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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