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塔的婚礼是近年来大陆上最为瞩目的盛事,没有之一。大多数国家都派遣了政要前来参加,甚至一些皇储都亲临祝贺。不过,最令人在意的并不是婚礼的主角,而是圣枪朗基努斯。
传说这柄圣枪造成了两大教会分庭抗礼的局面,因此也一直成为两大教会争夺的目标之一。亚瑟大人虽然作为被两大教会公开认可的持有者,只不过是以此平衡教会纷争的妥协手段而已。实际上这种纷争一直在暗中绵延不断,安东尼奥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实惠,所以亚瑟才会趁着这个机会把这柄圣枪转交给了帕斯塔。无疑,作为仲裁者,帕斯塔的实力是非常有保证的,而作为持有者,帕斯塔对我表示,他不会用枪,至于这柄枪所拥有的那些神奇效果,对于帕斯塔来说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帕斯塔说,实际上,除了圣子,没人能够给这柄枪提供足够的魔力来发挥其作用,而这柄枪所能发挥的力量,还远远不及直接运用这份魔力所能带来的效果。如果非要给这柄枪一个定义的话,那么它就只是人类通往神族的一个链接通道而已,因此帕斯塔才不需要这种东西。如今,这柄圣枪落入帕斯塔之手,唯一的作用就是令那些曾经觊觎此物之人的欲望得到了压制,不过,也只是暂时的压制罢了。
“很漂亮的婚礼。”在回程的马车上,露易丝有些羡慕的说道。
“是啊,这也花了不少钱呢。”我对露易丝说道。虽然对于目前的阿弗洛狄忒来说,勉强支付这种程度的婚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也仅仅是勉强做到而已。重要的不是排场,而是观礼的嘉宾。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像帕斯塔这样获得诸多权贵的青睐,想必马特也是有很大压力的吧。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一个这样的婚礼很幸福。”露易丝对我说道。
“帕斯塔已经答应我会提供我们需要的魔法素材了。”我用另一个话题转移露易丝的关注。因为这个话题对我而言是有很大压力的,这份压力不仅仅来自于露易丝,还有索尔达娜和泽尔达。
“他倒是蛮豪爽的。”索尔达娜称赞道。
“他只是无聊罢了。”我对索尔达娜说道。
“人家在帮你哎。”索尔达娜反驳道。
“他的力量超越了他的思考范围。”我对索尔达娜说道。
“你是说他缺乏头脑吗?”索尔达娜对我问道。
“他比你我还要聪明,但是对于他想做的事情来说,确实是蛮缺乏头绪的。所以他并不介意接受这些委托,因为这些委托中或许也有他所需要的东西也说不定。”我对她说道。
“那么你给他的委托他需要吗?”索尔达娜问道。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只不过是让他在众多毫无头绪的选择中指明一条道路而已,就算是一条错路,那也要他自己走完才能得到答案。”我对索尔达娜说道。
“这不是很浪费时间吗?”索尔达娜不屑的说道。
“或许他不缺乏时间,缺乏的只是对待一切的切入点而已。”我对她说道。有时候目标太多,人就会陷入难以选择的境地,因为什么都可以做,也都能达成一定的结果,可是,到底是该先做哪一个?这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我能为帕斯塔所做的,就只是让他迈出第一步而已,至于这条路的后面通往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过是这条路上的一个过客而已。
“好像问路于盲呢。”索尔达娜笑着说道。
“呃,事实上就是这样。”我对索尔达娜说道。问路于盲,难道我们不是这样吗?至少比我们问无可问要好一些吧。
“这个印鉴你打算怎么处理?”露易丝拿着马特送给我的印鉴问道。
“当然是留下了。”我看着他回答道。
“这会带来很多不确定的危险吧?”露易丝对我说道。
“哪有力量是不危险的呢?当然,这件事我不会隐瞒,而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对露易丝说道。
“流水冲刷要比堤坝崩溃来得容易接受是吗?”露易丝说道。
“至少,摆明立场有利于立场的划分,能够让那些与我同一立场的人更加明白我的思路。”我对露易丝说道。在政治上,唯一从不缺乏的就是敌人,限定敌人的攻击目标和方式,是打赢战斗的重要手段。
“散布假动作是吗?”索尔达娜说道。
“动作是真的,不是假的。只是要所有人明确立场而已。只要立场明确,那么统合起来后就能够发挥更多的实力。”我对她说道。
“如果你的敌人超出了你的预计呢?”索尔达娜问道。
“那么这个印鉴就是我的后路。重要的不是防守和进攻,而是要动起来,让对方无法掌握的我的动向才是真的。”我笑着对她说道。
“这样很危险呢。”露易丝说道。
“只要阿弗洛狄忒家不被侵蚀,那么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我对露易丝说道。诚然,阿弗洛狄忒才是我的基本盘所在,只要这里坚如磐石,那么无论面临何种风吹雨打,都不会对我产生丝毫动摇。
“希望能顺利才好。”露易丝对我说道。
“放心吧,既然帕斯塔答应了我,那他就一定能够做到,如果连他都做不到的话,我想其他人也无法做到吧。”我对露易丝说道。
“但愿如此。”露易丝依旧无法安心,不过,现在我们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了。
回到坎普上城后,露易丝就开始处理这些天积压的文件,索尔达娜则带着孩子们休息去了,只有我,无所事事的看着勤练不勤练不辍的帕特里克。
“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吗?老师。”帕特里克停下来对我问道。
“我在考虑密西西比的问题。”我对帕特里克说道。
“看来洛夫迪克终要与密西西比决一生死是吗?”帕特里克对我说道。
“问题是我们要保有什么立场,是要维持北方战线的同盟现状?还是要做出改变。”我对帕特里克说道。
“早在密西西比占领洛夫迪克的时候,这个同盟不就已经瓦解了吗?”帕特里克说道。
“问题在于,站在密西西比背后的是安格拉。而洛夫迪克注定要与安格拉背向而驰,我们要怎么做?”我对他说道。
“老师,我觉得在考虑各方关系之前,我们应该明确安东尼奥的立场。”帕特里克说道。
“你说说看。”我对他问道。虽然我是宰相,但是对于安东尼奥的理解和认识,我还远远不及帕特里克和露易丝。这就是文化的底蕴,不是靠一时聪明就能拥有的东西。
“老师,所谓北方战线同盟,其实并不是建立在共同约定之上的产物,而是在北方各国抵御亡灵这个天然使命上表现出来的一种互利观念。”帕特里克说道。
“尽管我们也对此签订了一系列共同联防条约,但是那些都是针对于异族入侵。只要异族入侵这个先决条件消失了,那么这些联防条约也就形同虚设。”帕特里克继续说道。
“那么目前来说,我们不需要在乎并维持旧有的体系了对吗?”我对帕特里克问道。
“至少,我认为在您与巨魔,矮人,侏儒等异族建立和平贸易关系之后,这些条约本身就已经遭到了破坏与践踏。是否维持联防体系已经不再是我们所要面对的问题了。”帕特里克对我说道。
“你是这么想的?”我对他问道。
“我认为现在已经进入人类世界的争霸时间了,对于异族不必太过担心。”帕特里克对我说道。
“看来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吧。”我对帕特里克问道。
“抱持这种看法的人很多,尤其是年轻人。”帕特里克对我说道。
“是因为帕斯塔吗?”我对帕特里克问道。
“也许是吧。在从前的圣魔战争中,都是魔族入侵,勇者抵抗。而如今帕斯塔的出现似乎改变了这个规律,或许我们已经从战略防守转入了战略进攻的势态,因此大多数人都认为异族不再是我们的威胁了。”帕特里克对我说道。
“不会这么简单就得出这个结论吧?”我对帕特里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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