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青欲言又止，虽未开口，可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何曾不是将他心中想法尽数吐露？
叶凤声平静回答：“你连自己要向谁去报仇都不知道，就算我有心帮你，也难成功。”
林冬青眸中光芒顿时黯淡无数，好不容易生出的希望火焰再一次被现实掐灭在了萌芽当中。
“咔嚓。”
林冬青手中捧着的咖啡杯顿时破碎，无数瓷片飞溅而出，惹来周围客人瞩目的同时，林冬青却好似丝毫没有察觉到手中疼痛一样，任由鲜血淋漓，面无表情。
“先生，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们……”
闻声而来的服务员脸色大变，一边惶恐致歉，一边快速将破碎的瓷屑收拾起来，同时替林冬青擦去溅洒在他身上的咖啡，同时恢复桌面的整洁。
想来在他根本就没有把杯盏的破碎归功在林冬青的身上，毕竟这杯壁将近一厘米厚的咖啡杯就是掉到地上也最多嗑坏个角，现在突然碎裂，一定自然炸开造成的安全隐患。
看着嵌入林冬青手中被鲜血染红的碎瓷片，叶凤声微微挑眉，出声问道：“你能否记得那些跟你有过交集的人的姓名模样？”
闻言的林冬青陷入沉思，良久后重重点头：“我可以！”
“容不得半点误差，”叶凤声反复强调：“必须是你这辈子有过接触的全部人。”
“这……”
林冬青略显犹豫，毕竟这世界上有过一面之交的人太多太多了，当初锦绣园就有许多来客，后来入了峨眉，所见所闻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算能够保证自己知事后，可儿时的如何能够保证？
“我可以将世界上所有与你有瓜葛的人全部罗列出来，如果是你相识的，便不是你的仇人，将所有你有印象的人剔除之后，余下的人中一定有你的仇人，”
叶凤声解释：“可是这样的办法容易有误差，而且条件极为苛刻，一旦你记忆紊乱，就会误伤无辜，所以你必须要保证不会出错，只有这样，我才能出手帮你。”
林冬青目光坚毅：“叶先生！你说吧，应该怎么做，我尽力……”
“我要的不是尽力，是必须，”
叶凤声纠正：“这份因果最终会落在我的头上，我不可能凭你一句话去滥杀无辜，你必须要告诉我准确的答案。”
“好！”
林冬青用力点头：“一定！”
叶凤声起身，率先朝咖啡店大门走去。
一些在丁震身上没有看见的东西，现在在林冬青的身上见到了。
或许这才是如今这个江湖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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