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中李世民君臣通过史书向世人所展现的是对人性的利用和改造的标准范例,通过一系列的言行举止向世人展现儒家克制己身欲望,忠孝治国的人生观。玄武门之前的李世民是率性,真实的,而进入贞观以后的李世民变脸成了圣人。

中国的治理文化含王道与霸道,王道性善论,霸道性恶论,因时因势而用,王道圣洁,霸道妖娆,实则是治世和乱世之间的生死循环,人性之恶在于和生存有关彰显欲望本性的弱肉强食,物竟天择,人之与动物的本质不同是没了锋齿和利爪,而懂得思考,有强烈的自我意识和对世界的感知能力,人之争之食与被食实则人性之争,人的世界构成和动物相同,百姓如猪,羊,治者如虎狼,前者刨食于土,后者则以前者为腹中之食,两者达一均衡,方符自然之道,百年南北乱世根源在于九品中制下的少数高门士族掌握土地和财富,架空皇权和无视百姓民生,治者过于贪婪凶残,以权谋和改造的儒佛道为思想武器愚弄及鱼肉天下苍生,导致民生饥苦,虎狼横行,四处皆是白骨及荒冢,强弱平衡被打破,便现乱世,而王道则主张以民为主,还利与民,改猎天下为牧天下,猎者与被猎者重回自然平衡,人间再见炊烟。而李世民王道的推行于霸道极致的年代,却在于他是那个时代最好的猎手。

王道的推行在于他对高门士族集团角逐的胜利,猎者之间的霸道角逐。首先是罢黜宗室王爵,引起诸王不满,以裴寄为首的不甘退出政治舞台的武德旧臣自是加以利用,上下其手,行翻云之能事。法律和吏治的推行必会触及王族及陇西高门的利益,推行王道,还利于民,便在于整顿吏治,精简执政机构,而这势必会动了贪官污利的奶酪。出于以孝治天下的政治原则,要改变武德时期十羊九牧的情况,首先便需获得太上皇李渊的许可,今李世民大权在握,他所言所行做父亲的李渊如何敢拂逆,但戏是演给天下人看的,有些事过场还是要走的,曾经阴沉的太极殿如今却是长年的歌舞丝足,老皇借以酒色向新皇铭志,我,做为你的老父亲,只想活着,完成生命中剩下的路,已无心权利。

“父皇,儿子今天来看您了。”

李世民看着自己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心里顿时一酸,起了一丝怜悯,但想起武德时期这个老人对自己的恶言厉行,不禁又是一阵愤懑,今天可怜巴巴的你却不知往昔如何的可恶,但今天要父亲配合做戏,不得不来。

“呃,二郎呀,你今天来见我有何事呀”

李渊笑道,心中不禁一阵警觉,他不想见这个儿子,因为自那夜始,他便不再是父亲,失去了父亲的权利,剩下的只是一个躯壳,有原来的样子,却没了灵魂和尊严,他甚至无权也不敢表现自己的愤怒,他不想无缘无故的暴病而亡,而避免和这个可以导演一切的儿子相见是最好最稳妥的法子。

“父皇,儿子今天来是为关于武德时间你大封宗室和亲信,他们开资颇大,国家已不堪重负,儿子今天来是为了罢黜此类人等,特来遵求父亲的意见。”

李世民言道,他尽量保证语气平和,不让父亲心生疑惑和惶恐。

“武德时期,天下纷争,大乱未平,为父大封宗室与亲信也是为了以官爵之位拢络人心,拉拢士族为我所用,今为父也知道,天下平定,再也用不着他们了,反而负重于大唐,二郎若有本领罢黜他们,而不引起祸乱,那就去做好了,毕竟这有利于大唐,为父武德时期便有此意,只是后来刘黑闼起事,便将此事放下了,今由你来做,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李渊笑道,他虽老,但并不糊涂,儿子之举利于大唐,利于江山社稷,他自是赞成。

“即然父亲如此说那儿子自是再无忌惮,力行此事了。”

李世民笑言道,目的已经达到,便想转身离去,却又显太过功利,但要他如往日般和父亲亲眤也是大大违背己心,一时尴尬无比,竟然一时疆在了那里。

“二郎呀,听说最近宫中有一善弹琵琶的舞姬,你也知道为父甚爱此艺,不知二郎可否割爱,送到老父亲这里来呀i”

李渊笑问道,打破疆局,有时男人之间女人及色是最好的共同语言。

“阿,此女姿色出众,技艺非凡,父亲若要,儿子立刻让内侍将其送来。”

李世民连忙笑道,他知道父亲此举是向他表明心志,无心政治,只想犬色声马。父子之间相对淫笑,骨子里却是向对方表明自己对当下父子状态的态度,一个不问世事,只享声色,一个只要对方安于现状,便听之任之,毕竟那是他老子。

“朕欲削减诸宗室王爵,精简官吏,如晦,玄龄就此事有何计较。”

李世民召集长孙无忌等三人问道

“陛下欲行王道,还利于民,此事刻不容缓,有利于大唐,臣等自然赞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