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乃国之大罪,传朕旨意,李孝常深受皇恩,不思报郊,行忤逆之事,赏以鸠酒,其余同党一律收监,等侯问斩。”

李世民面无表情,传下旨意,众人散去,李世民自去了皇后寝宫,与其谈及此事,明月是他最看重的女人,也是红尘里的最爱,杀其兄长,自要与之言明。在异性面前的心思如金箍棒可粗可细,厌恶的粗如擎天,恨不能倒下砸死对方,喜欢的却是心细如针,和自己成为一体。

“陛下,臣妾请求饶恕兄长一命。”

长孙明月躬身言道

“与公他违背国法,与私他往日对你不善,明月为何替他求情。”

李世民言道。

“陛下,安世若死,世人不言国法,只言臣妾念及私恶,借机相害于他,有损陛下声名,望陛下饶他这次,臣妾不禁感激。”

长孙明月言道,她素珍爱自己的贤名,不想让人借机辱及自己名声,天使皆爱惜自己洁白的羽毛,在世俗的染缸里染上世间的纯白色。

“即是明月所求,朕当应充,他亦曾有功于大唐,便饶他性命,罚他发配岭南吧”

李世民言道。

隋炀帝杨广在位时期独断专行,容不得一丝逆耳之言,作为上者,却又嫉贤妒能,容不得才高于己者,薛道衡,苏威,杨素等贤臣及能臣皆遭其忌恨而亡,久而久之朝堂上便尽是宇文化及等一干歌颂盛世,掩真于君的佞臣。强大的君权是神奇的装扮剂,将手下群臣装扮成皇帝喜欢的样子,除了各别神经异常者,没有谁不是四处彰显或者刻意隐藏的利己者,或许有时候政治就是一个关于各阶层利益分配的问题,一切的决策阶层的圣明和昏庸也许只是体现在为国为民的大我的自我价值的体现或满己欲望的小我实现。

而李世民要以王道治国,玄武门以前的李世民但凡出征每缝生死决择皆是独断专行,而玄武门以后登上皇位的李世民却以听逆耳之言,虚心纳谏为主,为什么或许一则做圣人表率,推行王道。二则警惕自己的小我出现,误国误民,三则以炀帝为戒,容真言示警,了解民心,保江山稳固。

皇帝要行王道之事,彰显大我,而一众文武却是不乏一世荣华万事功名的俗人之念,朝堂之上衣冠楚楚,圣人门徒之像,朝堂之下则是夜夜笙歌,登徒之人。更有居心叵测者拉帮结派排除异己,实现专权独断,对待这样的朝臣精明的统治者都是且用且防,以赏罚制度相互制衡,保持朝堂上的平衡。

一次长孙无忌上得朝堂,因一时疏忽,忘记摘下腰间的佩剑,违反大唐律法,按律当斩,皇帝将处罚的决定权交予右仆射封德彝,事关国舅,李世民此时向众人透露的信息是皇帝爱听逆耳忠言,忠国爱民之言,若要维护国法,以法治国,让天下臣服,便需处斩长孙无忌,只需交予魏征等人即可,而李世民却偏偏要交给封德彝,为什么因为李世民知道封德彝是以顺上之心为官,永远在皇帝面前展现的是皇帝希望他们展现的样子,满朝皆是为国为民在皇上身上找毛病的诤骨忠臣,那么总需有人要理解和抚慰皇帝那一颗时常受到伤害的心灵,没有谁天生就喜欢受人指责,而封德彝便做了这个整天为皇帝歌功颂德之人,虽然屡遭皇帝嘲讽,仍旧乐此不疲,因为他深通人性,有做棋子的觉悟。

封德彝顺从圣意做出如下处决,长孙无忌私携兵刃进殿面君,触犯大唐刑律,判入狱一年,可罚铜二十相抵,守门侍卫疏于职守,方成此案,可判斩刑,以证律法。

高,实在是高,即循私免了国舅刑事,又高明的维护了大唐法律,谏议大夫戴胄言道

“长孙大人身为国舅,又是朝廷重臣,有功于国家,私携兵刃乃是无心之错,罚以财物,亦无不妥,只是却要因此斩杀侍卫,强遵国法,定会教天下百姓不服,又何言王道。”

在戴胄的再三辩诉下,侍卫免于斩刑,而封德彜却因此得到长孙无忌的好感,借机进入原天策府的决策集团。而这也是李世民想要看到的结局,做为帝王,他需要各方势力皆为其所用,又要相互制衡,原东宫有魏征,父亲的武德旧臣则有萧瑀和眼前这个封德彝,而对于原天策府另一大臣谏议大夫杜淹,封德彝却是豪不客气,与其争锋相对。真实的贞观之治或者并非阳光下童话一样的过程和结局,真相或许便是君臣之间关于因性格之间的难以共容而导致的相爱相杀。

有的时侯成功的条件或许是需要一强大却最后败于你手中的强大敌人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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