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薄晚自习并没有回来,而是在家呆着补习。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纯属是因为顾渊在她耳旁念叨。

直到晚上放学回家,她和周小雨在十字路口分开以后,本没有那么留意到身后奇怪的动静,寂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下照不清楚她清秀的脸庞,她后边的脚步声如同吞噬黑夜的始俑者。

哒,哒,哒……

许一笙察觉危险接近,深吸一口气,头稍微往后面瞄了瞄,心里是害怕,头皮发麻的情况下,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心里开始数。

“一,二,三……”

“跑!”

她没有关注后面是否追上来,而是使出全身力气往家的方向跑去。

当许一笙停了下来,不住地喘着粗气,往身后看去,已经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不禁松了一口气。

差不多过了两三分钟,她抬起头时,看见了傅凉薄,疑惑不已。

“你……怎么来了?”

傅凉薄瞥了眼靠着墙滑了下去的许一笙,微微皱了皱眉。见许一笙看过来,淡淡地道:“你先把气顺好,再和我说话。”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几张来,走到她身边,整个人俯身下去把纸巾递给她。她望了他两眼,接过之后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等她擦完,傅凉薄已经坐在她旁边了。

“你说吧,刚才遇见什么人了。”

许一笙诧异地看他,“你怎么知道的,虽然不是遇见,但也算被跟踪了。”

傅凉薄皱眉,“跟踪?知道是谁吗?”

许一笙摇头,表示遗憾,“不清楚,没有什么头绪。”

傅凉薄兴许不放心,“那晚上放学我去学校接你回家吧。”

许一笙还是拒绝了。

傅凉薄不死心道:“我接你回家,好过你自己一个人回家吧,你担心周小雨的话,我让顾渊天天陪她回家,他比起你送周小雨,相信他更乐意让我把你送回家。”

许一笙想他是误会了,“傅凉薄,我的意思不是说不让你接,是我妈和叔叔准备回来了,晚上的话,估计我妈会担心我一个人回家,大概我叔叔会派人开车送我回家。”

这话说得让人有些失落了。

“星期六那件事……”许一笙提起了上星期六的事情。

“你说的那两个人,我遇到了余南,没有遇到芟冬。”

“芟冬是医生,应该在地铁上才是。”许一笙有些地方想不通,“地铁是不是有孕妇?”

“对,是有位孕妇在快到东平湖时,羊水破了。”

“后来呢?”她追问下去。

“本来医生说可能会难产,说是胎位不正,就在说完没多久,孩子的头就出来了。”不止傅凉薄觉得神奇,而是那位医生看上去年纪大概三十五岁出头,娴熟的手法似乎是积累不少的经验,而有一位年轻的医生在旁边做助理,所以当年纪大的医生说出他的判断时,周围生过孩子的妇女大概晓得这种情况,没有说医生诊断错误。

以至于婴儿的头好像在子宫辗转好几次找到了出路,奇迹般地胎位转正,孩子出来的时候,母女平安。

最终地铁停下来时,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什么情况都似乎迎难而上了。

许一笙问起地铁内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傅凉薄认真地想了想,“没有,就是不知道炸弹怎么放在地铁里的,地铁口不是有安检吗,那么安检的时候,查不出来吗?”

是啊,地铁口的地方有专门安检的地方,无论从哪里来看,地铁上莫名其妙出现的炸弹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警察局那边录了口供了吗?”

“录了,我是刚录完来你家。”

“刚才是你跟踪我吗?”许一笙忍不住问道。

“跟踪你?”傅凉薄挑眉看她,“你怀疑是我?”

傅凉薄看了眼许一笙,冷冷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跟踪你为了吓唬你,我没必要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带出了很不客气的指责之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许一笙的脸再次涨红了。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这不能怪我,你刚才神出鬼没的样子,表面上我没有说出来,实际上你出现的情况和我想的有些出入,一切太巧了,我以后不会怀疑你了。”微微抬眸瞄了瞄对方,

“算了。”傅凉薄淡淡地道。

“傅凉薄,对不起。”许一笙再次道歉。

“不用说对不起,我只是为了看你安全到家没有。”傅凉薄不再耽误时间,催促道:“你上去吧,你妈妈没回来之前,我晚上都会送你回家。”

许一笙见他一动不动,她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在等她上去了再走。

许一笙知道自己要上去了,还是回头瞧了一眼傅凉薄,转身继续迈开步子上楼去了。

听到关门声以后,傅凉薄见到屋里的灯亮了才走的。

只是,她刚打开灯,就见到了聿怀。

“聿怀,你怎么来了。”说完把握在手心的纸巾扔到了垃圾桶,走去茶桌上,给聿怀倒了杯水。

聿怀坐在茶桌上,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刚才屋里这么黑,聿怀他怎么……

“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许一笙对于聿怀这个人,有很大的兴趣,他从头到脚都藏着秘密,可以说看不透这个人。

屋里只有许一笙和聿怀两个人。

“今晚有人接手档案局的工作,这段时间你不用去间谍局,白天专心学习,晚上的话,没有特殊情况,你不用去了。”

聿怀看了眼还不明情况的许一笙,起身过去把窗帘拉开来,窗户原本只打开了一两厘米,被他完全推开之后……

其实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冰冷的新鲜空气车从窗户里涌了进来,冲淡了原本停留在屋里沉闷的空气,一下子被新鲜的空气霸占了。

聿怀端起桌上一杯水,走到许一笙边上,将杯子里的水一喝到底,喝得畅畅快快让他不禁把多日的沉闷给一扫而光。

冷水刺激着他的神经,他闭上了眼,等到睁开眼睛,看见许一笙正规规矩矩地把手放在膝盖前,一言不发却又用看不懂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屋里头的白炽灯很亮,灯光明晃晃地照着她的眼睛,让她眼睛忽然觉得刺眼。

许一笙眨了眨眼睛,询问道:“聿怀,你的意思是我没接到通知,是不是就不用过去间谍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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