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是红色？

甜腻腻的。

暮羽眸色刹那晕黑，红光幽幽如同错觉一闪而逝。

黑色的碎发微微扬了起来，他背对阳光的阴影洒下，遮住光洁的额头下的眼睛轮廓，让人看不清楚男人的神色。

苏念眯眼，神情探究：“……什么？你的眼睛，是红色？”她目光微转，从千堂嫣的身上转移到暮羽脸上。

她神色淡淡，平静如一潭死水。

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情绪显露。

但是暮羽知道，如果苏念真的不在意的话，她是绝对不会问出声的。

暮羽眸色又是一暗。

他微微扬起唇角，阴影之下的面容阴翳苍白，却充斥着脆弱精致的美感。

他笑了笑，眸中神色莫名，但红光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衬上他精致大气的五官，只让人觉得这是一个童话里常常出现的恶魔，邪恶又霸道，偏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反感，优雅又迷人。

暮羽此时的模样有些危险。

他知道苏念为什么下意识地问出这个问题，也同样感受到在她问出这个问题来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冷意。

冰风一样地轻轻刮过男人的脸，却带着实质般的伤害，割得男人心口疼。

男人妖魅艳丽的面容笑得灿烂，细看之下藏着淡淡的忧伤：“这个么……”他顿了一下，笑了笑，笑容里满是纯净的蔚然：“家族遗传，嫡系都是黑中透红的瞳孔颜色，我姐姐也是。”

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唇角弧度透出深深的无奈。

他不是当初伤她的“恨堂”。

恨堂的红色瞳孔是真的红，红得完完全全不染一丝黑色，也不红得发紫，一种很纯粹的红，幽幽闪闪，鬼魅却又漂亮清澈。

而暮羽不是。

他甚至还没有他姐姐暮月的瞳孔颜色好看。

他眼中的黑色多于红，但只有他情绪深了，才会显出幽幽红光般的错觉。

实际上并非真正的红。

暮羽抬了抬眼，露出遮在碎发之下的眼睛，深深望向苏念的凤眸，想让她明白，他并不是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