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言本只想简简单单换个牌匾,可没想到声势弄得这样浩大。
言记药铺,不对,现在应该称作言记医馆了。
言记医馆的门槛都被踏破了。
无论是曾经在这里求过诊的患者,还是因着督军府的面子前来看热闹的人,他们的眼睛都直溜溜地盯着牌匾上的字,似乎是为了确认这牌匾当真是督军府所赠。
很多人拎着礼盒上门,宋氏兄妹不收,这些人就直接放下,自顾自地说恭喜。
结束后,宋姒言累得直接在桌上趴下了。
这简直比她坐诊一整天还要累。
宋珩言锤了锤背,给宋姒言倒了杯茶,“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宋姒言有气无力地饮了一口,叹息道:“我没想到督军府的面子这么大!阿哥,说来也真是奇怪。外面的人不是都很惧怕周冷希吗?不然他们怎么会给周冷希取外号周阎王?可现在看来,他们挺拥戴周冷希的嘛!就因着我救了周冷希,他们就愿意对我们以礼相待。”
宋珩言也坐了下来,叹道:“姒言,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现在这个世道,军阀割据,霖系军阀周渊、平系军阀楚北炽、乌系军阀宋奉先,三足鼎立。其中霖系军阀,虽然老督军健在,但大权基本已经交到了周少帅手中,而平系军阀则早已是年轻的楚北炽接手,我听说楚督军的父亲两年前得了重病不治而亡,他的大儿子楚北炽临危受命接任了督军一职。三大军阀中只有乌系军阀还是老督军坐镇,后继无人。姒言,你想想,谁最有可能问鼎天下?”
宋姒言放下茶杯,诧异地看着宋珩言。
说实话,虽然宋珩言已经痊愈,可在她的印象里,她总还觉得阿哥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个没长大的孩子忽然跟她谈起了军国大事,而且谈得头头是道。
宋姒言的内心很受震撼。
“阿哥,你对这些很感兴趣吗?”
宋珩言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说:“傻姑娘,想要长久地活下去就要看清形势。在阿哥看来,周少帅的胜算是最大的。霖州城的人不是傻子,他们也会分析形势,现在他们给周少帅面子就相当于是给自己求了一道平安福。”
“就算他们不给周冷希面子,周冷希日后也不会为难他们。”
宋珩言眯起眼,打量着宋姒言。
宋姒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很窘迫,只能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觉得周冷希的胜算最大呢?”
“长江后浪推前浪,宋奉先戎马一生,可毕竟是老了,他找不到合适的接班人,乌系军阀就只能没落。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周少帅和楚督军。两位都是年轻人,我看好周少帅的原因有三。第一,周少帅家中再无兄弟姊妹,无人与他争权夺势,相对而言楚北炽的境况就没他这么好,楚北炽家中还有两位弟弟虎视眈眈,所以楚北炽势必要花费精力先安内再攘外,在这一点上他就失了先机第二,不管周督军和周少帅的父子关系到底好不好,周少帅都是周督军唯一的儿子,即使两人产生嫌隙,周督军为了这个继承人也会妥协,常言道上战父子兵,自然所向披靡第三,周少帅这个人虽然表面看着非常强势、不近人情,但他的心里装着大爱,他能在战场上杀敌不眨眼,他也能同情路边的乞丐,这样的人天生就该问鼎天下。”
宋姒言正了神色。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绝非一时之言。
她提起茶壶,给两人的茶杯中添了些茶水。
她缓缓开口:“阿哥分析都不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宋奉先不会坐以待毙?你还记得之前乌水的来信!?宋奉先可是催着我们回乌水,想把我许配给楚北炽。他的用意昭然若揭,他想联和平系军阀对抗周冷希。尽管我不会如他的意,可以他的个性,他绝不会就此作罢,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和楚北炽联和。这样一来,鹿死谁手可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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