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窦冕端着一个插着许多草杆的陶罐走上前,向喧嚣的人群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当河岸处完全安静下来时,窦冕用着自己那稚嫩的口音大声喊道:“我们能在相隔叔千里的地方相遇,也算的上前辈子造好的缘分,从今以后大家要在一口锅里搅食,诸位只要不越过我颁布的军令,一切都好说,况且我这人一向有功赏有过罚,别认为你们有功就可以视军规如儿戏,赏当其劳,无功者自退罚当其罪,为恶者戒惧,诸位勿谓言之所不欲也。”
窦冕的声音穿透力虽然不强,但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每个人还是竖起耳朵,将窦冕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过后,窦冕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陶罐,而后大声说道:“我与诸位相识不过才几天时间,彼此还不甚熟悉,如今为了选择伍长什长,我着实也没太好的方法,只能把老祖宗留下来的方法拿出来了。”
所有的人听完满头雾水,不知窦冕说的是什么方法,众人正开始交头接耳之际,窦冕的声音传来了:“抓阄!”
窦冕的话音一落下,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站在一侧的庞毅听到窦冕的话,三步并两步走过来,大声劝阻道:“公子!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
“左传云:有功休德,惟慎端悫以待时,使民以劝,绥谤言,足以补官之不善政,是故设之以国家之患而不疚,退问之其乡,以观其所能而无大厉,升以为上卿之赞。谓之三选。国子、高子退而修乡,乡退而修连,连退而修里,里退而修轨,轨退而修伍,伍退而修家。是故匹夫有善,可得而举也匹夫有不善,可得而诛也。政既成,乡不越长,朝不越爵,罢士无伍,罢女无家。夫是,故民皆勉为善。与其为善于乡也,不如为善于里与其为善于里也,不如为善于家。是故士莫敢言一朝之便,皆有终岁之计莫敢以终岁之议,皆有终身之功。”
窦冕听完觉得有些像听天书一般,走到黄浮身前,默默地拽了拽黄浮的衣摆。
“公子,庞毅的意思是让您量才而用,不可如此儿戏。”黄浮赞赏的看向庞毅满意的点着头。
“庞先生,华章藻蔚,非蒙瞍所玩;英逸之才,非浅短所识。夫瞻视不能接物,则兖龙与素褐同价矣;聪鉴不足相涉,则俊民与庸夫一概矣。眼不见,则美不入神焉;莫之与,则伤之者至焉。且夫爱憎好恶,古今不均,时移俗易,物同价异。譬之夏後之璜,曩直连城,鬻之於今,贱於铜铁。弘伟之士,履道之生,其崇信匪徒重仞之墙,其渊泽不唯吕梁之深也,故短近不能赏,而浅促不能测焉。”
庞毅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公子,权柄不可轻授,还望公子三思!”
“吾曾闻:士能为可贵之行,而不能使俗必贵之也;能为可用之才,而不能使世必用之也。被褐茹草罝兔,则心欢意得,如将终身,服冕乘轺,兼朱重紫,则若固有之。常如布衣,此至人之用怀也。若席上之珍不积,环堵之操不粹者,予之罪也。知之者希,名位不臻,以玉为石,谓凤曰鷃者,非余罪也。夫汲汲於见知,悒悒於否滞者,裳民之情也;浩然而养气,淡尔而靡欲者,无闷之志也。时至道行,器大者不悦;天地之间,知命者不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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