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在伤心什么”卫柏玉蹲在下身来,伸手拍了拍陈白酥的头。
“我没有伤心。”她抽了抽鼻子,手抓住了卫柏玉的长袖。
陈白酥低着头往着卫柏玉怀中的草药,不去看他的眼睛,手有些抖。
“师兄,我曾说过的话,会说到做到的。”她抬头,眼里满是认真。
卫柏玉轻笑一声,当她是个小孩子,对陈白酥突来的一句话没有在意。
只安慰道:“我只要阿云能好好的就行了。”
黑纹从手臂延伸,卫柏玉想再次拍头的手停在半空后收回,为什么要哭呢?
明明没有流泪,眼里却盛满了悲伤,还是小孩子的你应该是快乐的,就像以往的同门们,在这个时候你应有长辈呵护,无拘无束的快乐成长。
“阿云,有师兄在,你不必害怕。”
“也不要哭。”
“丹阁还有我。”感到了陈白酥内心深处的颤抖,他如此说道。
陈白酥正试开始跟着卫柏玉学习炼丹之术,她细尝百草,试练灵火,修为快速增进,修为以双灵根之资质赶超单灵根。
看似轻松的背后却是她每夜灵气无法平衡的痛苦,每天吸入大量灵气,天地灵气分华为二,火木相克,让她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痛。
夜里陈白酥痛到咬唇磨齿,每一到日出东山之时她的嘴角,手臂都是血肉模糊的。
“如果我想保护他人,就必须离开他人的保护之中。”每痛到精神恍惚之时陈白酥都会说这句话给自己听。
又一天的早课,她平静的拿出丹药吞下,伤口开始自行愈合成血痂,待到时间到后,血痂干裂陈白酥便把它撕掉。
就像夜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风吹得叶子沙沙做响,带着初春的温吹到陈白酥的身上,散了她的发。
一米五的小女童,模样精致,有着水水的大眼睛,坐在案前听着她师兄给她讲课。
修行之人,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是无法看出来的,十年过去,陈白酥还是当年的模样,模样未变,但心性早已不同。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若说她以前眼里透出的是溪水的灵动,那如今便是湖泊的平静了。
年前的时候,朗深掌门飞信急招,她的师兄出门一趟后便一直闭关起来。
多年来,陈白酥便一直未出过九峰了,她的灵力还是未找到一个平衡点。
这一痛,便是痛了十年。
十年修炼积攒的灵力,被她在体内压缩成球,只等一个爆发,一个要麽冲破限制,要麽爆体而亡的爆发。
她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时日无多了,又一个夜里她打坐在团扑上等待着剧痛来临。
血气翻滚,灵气膨胀的疼,已经无法在影响她了,每日这时是陈白酥把新收的灵气压缩成球的时候。
手捏决放在两膝上,陈白酥放平呼吸,开始运转灵力,把它们引到同一个地方,丹田。
陈白酥最初的丹田,是一个空心的圆,作用是吸收灵力把灵力运到全身,而如今她的丹田内有一个大的流光球,那是多年来积攒无法融合的灵力。
红绿双色,相互制约在一起,各方是毫不退让,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一次力量的撞击。
“我还没完成自己的承诺,我还不能这样的死去。”压缩的球越来越大,只离丹田壁一指之宽。
她看着蓝天的云卷云舒这麽想着,天开始下小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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