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城上人道:“王将军有令,外族不得入城,请你们绕道走吧!”哈默雷也不是笨人,随即明白过来,恨声道:“王彦恶贼,我不进城,他也不要进去。”耶律楚才沉声道:“算了,让他一步吧,我们向西去,先扎营再说。”又命人拿出一块木板交与韩秀道:“你在上面写几个字。”
韩秀接过道:“先生要写什么?”耶律楚才仰天一声长叹,道:“唐军向此方逃走。”顿了一顿又道,“就用敏儿身上的血写吧!”韩秀还道他要迷惑金兵,却不料他对着木板看了看,道:“把它放在这里,朝我们的方向,这样金兵便不会追上我们。”众人闻言大惊,韩世忠忍不住道:“我们向西而行,为何不放在东边?”耶律楚才道:“姨夫不要怀疑,军中无戏言。”
韩秀无奈,只得提心吊胆地把牌子放在西面,一路上不时忧心忡忡地回头望。耶律楚才笑道:“韩兄这是怎么了?”韩秀担心道:“我总觉得这很不妥当。”耶律楚才笑道:“韩兄放心,金兵一定会照牌子追下去。”
众人又是一惊,韩秀回马道:“糟糕,我把牌子放西边了,这就回去换。”耶律楚才笑着道:“韩秀不用去,我自有办法。”
王彦岳飞随后而来,吊桥不等喊话便已放下,城门打开,中原各派群雄迫不及待地策马进城。王彦瞧见那血牌,不由哈哈笑道:“耶律楚才惯用此法迷惑人,他放牌在西,金兵必向东追去,可惜这一回他百密一疏,鹏举去把牌子放到东边。”
岳飞有些为难,道:“将军,这…”王彦正色道:“军中无戏言,来人,把牌子放过去。”便有一军卒将牌子放到了东面。王彦瞧了两眼,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耶律楚才,这回你可没想到吧,哈哈…”
笑声突止,胸中伤口复裂,剧痛难当。王彦一声大叫,翻身栽到马下。岳飞大惊,慌忙让人抬了王彦进城而去。
片刻间,金兵便已追到,城门早闭,吊桥升起。兀术不敢强攻,转头望见牌子,也哈哈笑道:“空城计?想骗我兀术?不管你走不走东边,传令向东全速追击。”
再说王彦伤口复发,伤止膏肓,无法医治,不久便辞人世。唐军向西行四十里安营扎寨。耶律楚才只吩咐哈默雷率五骑巡逻查视,这才查看梁敏的情况。梁红玉以内力托住她的性命,但她失血过多,已然气若游丝。
耶律楚才与韩秀当初在索罗门,对医术也深有所知,心知梁敏已是凶多吉少了。耶律楚才虎目含泪,哽咽道:“红姨不用费力了。”梁红玉也早看出无益与事,只是实在不愿意相信梁敏能重伤成如此程度,闻言索性便收了内力,耶律楚才抱起她,轻轻道:“敏儿、敏儿…”
梁敏缓缓睁开眼,隐约看见了耶律楚才,想挣扎着坐起来,却无力可使,微弱的声音道:“当初在东海练兵八年,就是想恢复南唐河山,可…可是在中原连连…失利,我…”她连连咳嗽,断断续续接不下去。
耶律楚才缓缓点头道:“我都明白,我本欲帮你恢复南唐,但天意如此,中原非我耶律楚才立足之地,敏儿,你就安息吧。”他伸手摸在她脸颊,慢慢贴在自己脸上。
梁敏突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双目圆睁,咬牙切齿道:“我不甘心…”手一松便西去了。耶律楚才闭上双眼,以手轻轻抚闭她的双眼,微微叹口气,楠楠道:“我本以为我们胸有大志,一切以复国为大任,到现在我才知道才知道…敏儿,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全部…”说着已泣不成声。
梦芳脑中如雷轰轰作响,大叫一声:“敏儿!”双腿一软瘫倒在梁敏身边。哈默雷也双目微红,劝道:“先生节哀,这仇我们日后…”耶律楚才举手制止他说下去,轻轻将梁敏放在床上,解下倚天剑,道:“楚才无能,倚天剑奉还。”说罢放在梁敏身上,转身出帐,一声马嘶,众人出去一看,他已然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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