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姬继霁半倚长榻,慢悠悠地端着茶盏,清茶入喉,分明是口感甚佳,他却眉头一皱,冷冷地将茶盏摔到紫金貂毯上。

宫人打了个寒颤,各个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双膝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大皇子息怒!”为首的宫人颤声开口。

不知为何,总觉得近些天来大皇子的心性愈发浮躁,不似从今的沉稳,这倒让他们越来越难以伺候。

姬继霁烦躁地摆了摆手,天气微凉,他拢了下长袖,问道:“那老家伙怎么说?”

宫人回:“启禀大皇子,您病于府中的事情已禀告给了皇上,皇上自然准许大皇子在府内休息,不必上朝。”

姬继霁勾唇,“本皇子好端端的染了风寒,老家伙没有起疑心?”

宫人摇头,“皇上念大皇子近日里多劳累,且这些日子转凉,染风寒是情有可原,所以让大皇子安心养病。”

“呵。”姬继霁冷笑一声,眸光诡谲。

老家伙最近处理政事几乎是刻意避过他,他可从未在老家伙面前不慎露出了马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那老家伙突然间就怀疑上了他……

不过……

“听说,陈学士这些天也病在府内?”姬继霁问。

宫人老实地点头,“皇上已派了太医院的太医,前去探望陈大人的病情。”

姬继霁不知为何,微笑道,“这倒是挺不错的。”

他起了身,“行了,你去让人传话,染坊里的那批水织锦出城时,通知本皇子一声。现在去备水,本皇子要沐浴更衣。”

其实,姬继霁从未有出门沐浴的习惯,况且今日的这一身衣裳干干净净华贵不凡。

宫人没有多想,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

东城郊外。

姬继霁负手而立。

三辆推车装满了红木箱子,箱内悉数都是水织锦,停在一旁。

似乎是等得有些久了,他的眉尖浮了上层淡淡的不耐。

也就在这个时候,面前有一辆马车缓缓徐来,马蹄缓缓停下。

车内的女子由侍女轻轻地搀扶着而落。

那恬静娴雅的女子披了身天蓝缎绣暗花云披风,身段纤细瘦弱,面容秀美,姬继霁眯了下眼。

他率先开口:“本皇子以为,姑娘迟迟未来,是赴了本皇子的约。所谓的水织锦,不过是一场随意开口的玩笑。”

侍女青萝不屑一顾,暗暗讽刺,“魏越大皇子,倘若我们枫梓山庄有心想要戏耍你,又怎会让这场戏局看起来对你而言微不足道呢?”

若是她们想要特意耍他,怎么可能将水织锦作为借口,枫梓山庄的势力未免也太过于单薄了吧?

姬继霁淡淡地轻笑,眼尾勾了一丝冷。

多嘴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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