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遥楚承受不住这样的伤害,他要尽快赶到遥楚身边,陪着她。

同时,楚逸轩在心里发誓,绝不会放过凤景澜,一旦救出遥楚,他就亲率大军踏平南晋,替遥楚报仇。

而在陆路,也有一辆马车昼夜兼程赶往洛川。

马车中坐着一名全身笼罩在靛青色袍子的男子。

男子有白皙的皮肤,立体的五官,好看的唇瓣,只是鼻子以上部分被半截银色的面具挡住了眼睛。

他的手中拿着一副画像,那是一副女子的画像,如精灵般的女子穿着青色的曳地长裙,走在四季常青的草地上。

她嘴角噙着笑容,眼神却孤寂有落寞。

男子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抚过女子美丽的脸。

“你总是惹我生气,总是破坏我的计划,总是说一些让我怒发冲冠的话,而我却总是下不了手杀你,可我好庆幸,好庆幸那一刻一刻的心软。”

突然,马车一顿,不一会一匹马从前方疾驰而来。

“主人,洛川最新消息。”

一只大手从帘子里面伸出来,捏碎蜡丸。

字数不多,可是每一个字都让男人的脸色愤怒的咬碎一口铁牙。

“他敢!他竟然敢如此对她,有我在,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加快速度!”

“是,主人!主人,我们的人另外发现了红萧等人的踪迹,他们被囚禁在洛川以北的别院中。”

男人面具下的眼眯了眯:“派人协助楚逸轩救出他们。”

“是!”

遥楚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慌忙去摸了一下肚子,感受着那突兀的小腹,和血脉相连的亲切感,遥楚稍微放下心来。

迎春看到遥楚要起床,忙冲过来阻止:“遥楚公主,您别动,您的身体还很虚弱。”

可是看到遥楚抿着唇没有表情的脸,迎春又想起了遥楚的狠辣,不由得有些害怕。

“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了,您高烧不退,太医说你身体亏空的厉害,必须静养,否则……。”

“否则什么?”遥楚冷哼。

“否则……”迎春不敢讲,将头垂的很低。

“您不知道,您昏迷不醒的时候,太子有多么着急,若是您要有什么万一,怕死奴婢和文太医都活不了了。”

迎春并不知道遥楚跟凤景澜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知道遥楚是凤景澜的女人,还怀了孩子,所以她以为遥楚需要的是凤景澜的在意和关怀。

所以她将遥楚病中凤景澜的担忧描绘的淋漓尽致。

可是遥楚听了却极度的讽刺。

遥楚撑着床要坐起来,手腕处传来一丝疼痛,那是一条很浅的痕迹,不过很新。

他在乎我,不过是因为我捏着卿絮的命脉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迎春去开门,以为是凤景澜,却看到一个漂亮而陌生的女子,穿着一身高贵的宫装。

说陌生也并不陌生,迎春见过,就在遥楚昏迷那会,这个女人就站在门口,露出一双有些阴骘的眼睛。

迎春慌忙垂下头:“奴婢给太子妃请安。”

卿絮双手连忙扶着迎春:“这位姐姐,你别行礼,快起来,小心弄脏了衣服。”

迎春跟在皇后身边很多年,越是单纯的女人越是不容轻视,忙请罪:“奴婢不敢!”

“你快起来吧,真的不用跪的,再跪我就去告诉太子殿下了。”

“别别别,奴婢这就起来。”

卿絮高兴的扶起迎春,拍拍她的手:“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太子殿下的,你先去玩吧,我去找遥楚姐姐说说话。”

迎春看着卿絮的眼睛,那双眼睛满是善良和单纯,没有一点的心机,宫里当值的姐妹也说太子妃是非常善良和单纯的,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但是迎春也不敢走远,就站在密室的门口。

遥楚抬眼,卿絮就站在距离她一丈不到的地方,正瞪大一双好奇又懵懂的眼神看着自己。

卿絮没有说话,遥楚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卿絮这张脸遥楚太熟悉了,可是她也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着这张脸。

若说跟雪芽那张脸一模一样,也不尽然,有九分相似。

眉毛,鼻子,嘴巴,耳朵,轮廓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应该是眼睛。

卿絮的这双眼睛,给遥楚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遥楚失笑,这张脸可不是在梦里见过吗?

可是,梦中的那双眼睛饱含坚强,笃定,痛苦,恨意。配上这张脸,又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卿絮,拿得起,放得下,敢爱,敢恨的女人,为什么会有这样无辜,懵懂,天真,甚至带着一丝柔弱的眼神。

“遥楚姐姐,你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卿絮已经来到了遥楚的面前。

遥楚一愣,抬手将卿絮推开,情绪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

“遥楚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絮儿?”卿絮委屈的问道。

遥楚推开卿絮,只是不喜欢陌生人靠近,可是看到卿絮就这样被一个没有功力的孕妇推倒在地,心中满是嘲笑。

“离我远点!”遥楚厌恶的说道。

卿絮一愣,豆大的泪珠子就如脱线的珍珠掉下来。

“遥楚姐姐,是不是你在怪我?”

遥楚皱着眉头。

“絮儿已经知道遥楚姐姐喜欢的是绝哥哥,是絮儿拆散了你们,絮儿也是后面才知道的,否则絮儿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请遥楚姐姐不要怪絮儿。”

“絮儿还知道自己生了很严重的病,必须要遥楚姐姐的鲜血才能维持生命,请遥楚姐姐也不要怪绝哥哥,太子和絮儿都不想这样的。”

遥楚冷笑不已,不怪你,也不怪凤景澜,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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