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懂事起除了读书就是帮忙打理酒馆的张凌珑呆呆地看着君箬言与塞北孤的对峙,怔怔出神。

这世上真的有弹指开山的大侠不成?

遗憾的是,只是普通人的他,看不出暗中无形的气机绞杀较量。

“我知道他们给你传音了,不过你当真以为你可以自己支撑半柱香不成?”塞北孤呵呵一笑,一拨琴弦,说道,“不过我会慢慢体悟你的剑法,然后再杀了你。”

大风拂面,君箬言只是轻笑,姿态潇洒写意如当年紫衣书客。

“爷爷,爷爷,你说谁比较厉害?”张凌珑看着两名身穿白衣的青年,毫无俱意地问道。

张原朴自嘲笑道:“这天底下能读出读出个武夫一品境界的,也就南宫韬汶一个。你问我,我问谁去?”

小家伙叹了口气,只希望两个气质都是儒雅亲人的公子都不要出事的好。

他到现在还以为,两人只是单纯地在较量。

此刻,白衣琴师塞北孤盘膝而坐,桐木古琴横膝而放,他左手一拨,琴声瞬间盖过了风声大江声。

只见破空而来的数十根隐隐约约闪烁寒芒的银针,仿佛被无形气机给定住一般,凝滞在半空中,塞北孤左手一举,再度一拨,银针瞬间倒转方向,朝着君箬言散射而去。

长了一张清秀脸蛋的塞北孤脚尖轻点,弯腰躲开君箬言近身一剑,依然是左手按弦,一记猛拍,拉开二人的距离。

塞北孤只是轻轻咦了一声,一手搭弦,平静地说道:“许家养剑秘术?有点道行,不过你的天赋和那个许剑岳比起来,似乎差的有点远呢。”

君箬言收回被震飞的木剑初誓,虽然自己并没有气机可以去御剑飞行,但自己所有的三把名剑之中唯一剑胎已然大成的木剑初誓是可以不靠气机就可以直接被自己御使的。

这也是许家养家秘术最为精妙的地方,可以通过滴血淬炼剑胎以此架起人与剑之间类似天桥的桥梁。

“你是林梡墨的徒弟,也是南宫韬汶的学生,所以与南宫莹琉有什么关系呢?我很好奇,这也是我来杀你的原因,希望她会为了救你现身吧。我追杀她很久了。”塞北孤面无表情的冷声开口,琴声再度一转,变得凄婉骇人。

大风于此刻悄然停歇。

塞北孤呵呵一笑,拨开迎面劈来蓄势已久的醉江南,转身看向跬澜江畔。

已经练出剑胎的君箬言也是抬头一看。

不见那袭紫衣的传人,只见一名身穿崭新道袍的道士脚尖轻点在跬澜江上,轻轻跃起。

你以琴声杀人,我便以跬澜江水杀你!

大江奔涌声猛然一滞,而后肉眼可见的,一条宛若玉带般的江水被守天明硬生生以内力扯起。

原本便没有离开多远,此刻原路返回而来的守天明猛地抬起左手,指尖遥遥指向塞北孤。

“君箬言,以木剑带着你身旁的老人小孩转移。”守天明衣袖鼓动,以浑厚内力包裹着声音开口道,“至于你,想要打架,贫道倒是有空奉陪。”

话音刚落,跬澜江水如一挂瀑布般在塞北孤头上径直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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