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面对赖三的无视,平日里如腹蛇般沉稳的仇冷也有些沉不住气,只见他往前踏了一步,手遥指着赖三,张口就怒斥道:“赖三,你可莫要太过分了!”
熟识仇冷脾性的人多少都知道,他本来就不是喜形于色的人,能说出这样过的话来,已经是出奇的愤怒了。
这仇冷可不仅仅是心狠手辣,还老谋深算,只怕这话一说出口,接下来就是把赖三废了也有了正当理由。
什么目无尊长,残害同门,寻衅滋事,随便安个罪名,都够这赖三吃一壶了。
可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落到赖三的耳里,倒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一般,几个月压抑在心中的怒火瞬间倾泄而出,原本他今日就不打算再委屈求全,这一下子火气涌了上来,倒是更放得开了。
反正今日终有一战,要撕破脸皮索性就撕得彻底一些。
哼!这杂役房里不是没人敢摸他仇冷的屁股么?今日我赖三就堂堂正正地摸他一回!
想到这里,赖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当即扯开了嗓子,对着十丈开外横眉厉色的仇冷就怒吼了一句:“闭嘴!”
“什么?”
这一声咆哮,当真是天地惊,鬼神泣,场中央所有人包括仇冷,一时都怔在当地,纷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家原都以为这赖三再怎么嚣张也会给仇冷几分薄面,也给自己留条后路,却未曾想到,眼前这一少年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张口一出,就是闭嘴二字,这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毛啊,简直是不知死活!
众人皆是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好一阵哆嗦,可不知道为何,心里却还纷纷生出一种莫名的快感。
多少年了,杂役房就不曾有人敢忤逆仇冷,更遑论直接当面斥责他的,就连佟长老都要宠溺着他,这赖三不是想造反那是想干嘛!
更令人惊奇的事情还在后面,喝斥完仇冷之后,赖三竟像一把出鞘的宝剑一样,霎时间锋芒毕露,气势竟节节爬升!
不待仇冷反应过来,将游移的扁担尖一收,竟横着一挥,将着火的尖头部分直指着仇冷,大为不敬地厉声反问道,“过分?仇师兄现在觉得我过分了那刚才费通要断我手足时,怎么你就不说他过分了?”
无视周遭人错愕的表情,冷眼直视着仇冷杀人的眼光,赖三继续往前轻迈了半步,咬紧着牙,振振有辞道“还有,若要说过分,仇师兄公权私用,指派我每日挑十五担水岂不是更为过分!师弟我可是日日夜夜寝不能寐,时时刻刻都苦练武艺,就等着报答师兄对我的关照之情呢!”
这番话一说出,当真是石破天惊,听得各个围观弟子皆是嘴巴虚张,倒吸一口冷气。
原本大家还不明白这赖三怎么会与仇冷接下此等梁子,直到这时赖三亲口托出,方才明白这半年以来他所受的压迫有多么令人发指,无怪乎今日他这般痛恨仇冷与费通,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讨个公道,也就不难理解了。
“天啊!十五担水,这仇冷可真敢滥用私权啊!简直是过分到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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