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唱你最喜欢的戏吧。”莆缘没有直接回答。
这次他没有用京腔,而是用了吴侬软语唱:“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不是那个戏!你……是要跟我分开吗?你跟我?”程安听出来了,莆缘是通过戏词提醒他,他们俩不会有结果,而自己是个寡情的君王,往后说不定连他的性命也护不得。
难不成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这般不堪的君王?
何况……在他的面前,程安从没有当自己是君王……
“程安,这顿就是我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就当是散伙饭。本不想现在就说,怕影响你吃的心情的。”莆缘这次并没有叫他皇上。
“你不是说过要陪我吗?一辈子陪在我身边!”程安的眼神是癫狂的。
“你冷静点儿。”莆缘咬牙忍住了他抓住自己肩头的力量。
“你让我如何冷静!”程安现在已经没了理智可言,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就是:“不让他走!”
“呵,你别说皇后腹中胎儿不是你的!”莆缘冷哼一声。
“我……”程安的眸光暗了下来。
“你不是说只是去看皇后吗?怎么就怀上了?你这是看到哪儿去了?”莆缘想想还是恶心。
“罢罢罢,如今吃了这顿我们也没半分关系。不对……我是您的臣民。”
“不管你信或不信,皇后跟我没任何关系!”程安认真的望向他的眸子,想要从中看出什么,可惜……只有厌恶。
“我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莆缘被他的目光一烫,转过头去。
“你……朕死了也不会放你走!”程安撂下话,并没有动菜,直接甩袖走了。
第二天,几个侍从直接把莆缘的所有东西放到了一个偏殿,从此以后程安就在这里待着。
这偏殿也被程安封为禁宫,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过……他再也没见过莆缘。
直到两年前程安病重,他身边的赖公公跪在了莆缘的面前。
“莆公子,皇上已经油尽灯枯了,现下只剩了一口气。老奴在这儿求您去看看吧!”赖公公拖着老迈的身体,一声声磕着头。
“你快起来,我受不起,他死了又与我何干?”莆缘心中一痛,不过还是不想见他。
“莆公子,这五年来皇上一直偷偷来见你,每日总会无意识的走到您这禁宫门口。老奴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皇上并非对您无情啊!”赖公公的额头已经磕得青紫。
“若是公子是因为皇后生的太子的话。不管您信不信老奴就在这儿说,太子不是皇上的孩子!当初若是放您出宫定会被外戚找人暗杀,您就不可能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皇上从没宠幸过别人啊!”赖公公已经哭得涕泪横流。
莆缘心中大撼,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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