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况的突然发问,让一众人停止了分说,众人神色各异地看向赢稷,想听听后者怎么说。
盖因荀况的问题可不好回答,一个不好,可是得罪在座的儒家学子,传言出去后,更甚至会得罪于天下儒家。
赢稷也是一蹙眉,随后洒脱一笑,他抬首看向荀况,从容道:“儒、法各有利弊吧。”
“你……”
“小儿妄言。”
“我儒家圣人之道,岂有弊处。”
听到赢稷说自家学说有弊端,顿时就有人起身反驳起来。
“且先听分说。”
端坐上首的荀况,微微睁眼,他一眼扫过去,几个冲动的学子身形顿住,只能恨恨地坐下。
等众人坐下,荀况看向赢稷,道:“何利何弊,小友可否与老夫细细分说。”
对于赢稷这个敢当着他这个儒家二代圣人的面,说儒家学说有弊端的人,荀况是相当感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赢稷接下来要说的话。
赢稷看了看那几个起身的学子,发现都是后世不出名的人,遂不放在心上。
接着,他微微一笑,道:“如此,小子就献丑了。”
“老夫洗耳恭听。”
荀况点头回应,两人相视一眼,赢稷当即知道对方眼中的意思,这是让他畅所欲言,不要有任何顾忌,一切后果将由他来承担。
见此,赢稷越发从容,他边踱步边组织语言道:“小子先向诸位分说儒家之利弊。”
“圣人有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以格。”
这话的意思是治国之道,必须从道德这根本做起,一旦教化了群众,让其知晓道德礼仪,就能使国泰民安。
“圣人之意,儒家之意是好的,它教化民众知廉耻,懂孝悌……”
“不过人性好恶,没有规矩的约束,短期来说可行,长此以往,必生事端。”
“如今德治现世已多年,列国已然证明单单德政是不足以治下的。”
“哎。”
荀况叹了口气,他崇尚“人之初,性本恶。”,又岂能不知此中奥秘。
这时,堂下突然有人起身道:“人性好恶,不以道德教化之,莫非以小侯爷口中的刑法约束之。”
众人看去,见又是赵普,不过其他人也没说什么,因为这正是他们此时想问的。
“这苍蝇,还真是烦人。”
赢稷一眼瞥过去,淡淡道:“然也,世人畏法而不惧人,当明其法禁,任法去私。”
“哈哈哈,某还以为小侯爷有何高见,原来说的是刑名之学。”
赵普大笑道:“岂不闻世人避邢名如蛇蝎,前有商鞅获罪于秦庭,今有吴起被逐于大梁,尽皆证明此法为世人所弃,在列国无有生存之地。”
“如今你竟把这等霍乱之学称之为法,且与我儒家学说并列,实在是可笑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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