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恭喜什么”,李曜有些好笑,“我是准备考又不是考上了”。
“哎呀你肯定考得上的,我看好你哦,所以提前和你说声恭喜啊”,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曜无奈的摇了摇头,“层层选拔这么多关卡,姜国人才济济,每年科举人才辈出,你这般说倒是高看我了”。
“不,我相信你,你是最厉害”,我想把挂在初雪脖子上的那坛酒拿过来和李曜干一杯,可才碰到酒坛子,就感觉到背后有道冷冷的目光,我想了想还是缩回了手,默默的坐了回去安静吃面。
我吃了一会他才开口,“等我考完科举,我同你一起出去吧”,李曜的话让我猛的抬头,他的眼神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你……你要跟我一起出去?”,不会吧,带着我这种累赘外出,应该很麻烦的,莫非李曜也喝高了吗,才说出这句话,可不对啊他一直喝的都是茶。
“有句话你说得对,京城外面是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你成功说动我了,所以我也想出去看看外面”,李曜摸了摸茶壶,起身给我换了一壶热的才接着说道,“不过一个人在外面走可能会有些无聊,带着你的话应该会挺有趣的吧”。
我嘴角耷拉下来,李曜以为我不愿意他同我一块去,正想说些什么我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又感动又后悔地说道,“呜呜呜李曜,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就不用看那些书了,也不用去学那些复杂的东西了呜呜呜”。
“你啊……我……”,李曜还没说完,立马变得正襟危坐,才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皱在了一起,然后冷冷的开口,“娘,你站那里很久了,听够了吗?”
听了李曜的话我才惊觉回头,只见大娘抱着个空碗站在我身后不远处,见我们回头看她,她脸上露出尴尬却又掩盖不住的笑容,“诶哈哈哈哈,我就想把碗筷收拾一下,哈哈哈你们继续,继续”,见是大娘我转了回去继续吃面,殊不知在我转头的一瞬间,大娘对着李曜竖起了个大拇指,李曜被自家娘亲搞得哭笑不得。
吃完面我和李曜还有大娘又聊了一会天,大娘还说好久没有见过江怀了,我只能把江怀比作一个闲暇之余重色轻友去陪美人的形象,大娘信以为真,只说让我叫江怀有空的时候,来这里吃碗面,我都一一应下才准备告辞。但大娘不放心我,让李曜送我回去,李曜怕我再次摔下马,便帮我牵着初雪,我也不再骑马,两人一起走着,李曜问了我近来的一些状况,我生怕问下去会穿帮,于是乎一直问他关于科举的问题,
“李曜,科举要考多少次啊”。
“乡试秋闱春闱殿试,一共四次”。
“那要考多久啊?”
“乡试一年一次,我打算今年考,秋闱三年一次,春闱和殿试都在秋闱后的来年”。
“哦……那分为多少等啊?”
“秀才举人贡士进士”。
“诶不是有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吗?”,我记得在书里好像是有看到过的。
“那是殿试,由皇上钦定的”,听到皇上二字,我脚步顿了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
“那你什么时候考状元啊”,我接着问道。
“江姑娘你……你对我这般有信心,我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好了”,李曜回答。
我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同他说,“我不是有信心,我是觉得你肯定考得上的”,我怕李曜不信,又强调的说道,“是真的,你是我见过最一板一眼读书的人,你好像夫子,所以你肯定考得上的”。
我从侧面看见李曜的眉头跳了两下,我思索了一下我是说了惹他不高兴的话吗,但李曜最后也只是回了我一句承你吉言,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好说歹说,找尽各种话题,才能让李曜没有问和我有关的事,好不容易回到了江府,我如蒙大赦的立马溜进了江府,可李曜却和李伯在门外说了会话才离开,我想不懂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但也没在意,可之后几天我就知道了他们聊了什么,因为李伯压根不许我出门,说是怕我喝醉酒撒酒疯,骑着初雪不知道跑到哪去,又怕我丢了,又怕我失手伤了人,说什么都不肯放我出去,这很明显,肯定是李曜那家伙告的状,我气的牙痒痒的,想要找他算账,但看到杵在门口没一会就来我房间瞧下的李伯,我心下只能宽慰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要和李曜算这笔账。
我和李伯照顾着江怀,偶尔我们都会谈起以前的事情,最后两人互相打气,撑着继续前行,我每日都在算,苏颜年离开了多久,江怀又睡了多久,这么算一算才会发现,苏颜年走了一年,江怀睡了两年,到目前为止来说,好像这些时日都能熬过来,那以后的日子呢,我们都能一直这样熬下去吗?李伯的身体开始变差了,寒冷的天气他腿脚会不利索,我也不让他干活,得空的时候,我便会给他捶捶腿揉揉肩,“以前不觉得什么,看着少爷姑娘和小小姐,老奴也觉得自己年轻的很啊,可如今江府空荡荡的,没些个人气,这身子骨也在告诉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瞎说,李伯还要给我烧好吃的饭菜,怎么会老,可不许倚老卖老把活都推我身上啊”,我嗔怒的说道。
李伯打量了一下午然后点点头,“老奴确实是老了,但是小小姐却长大了,今年又长了点个吧”,李伯伸手拉了拉我的袖子,“这袖子也短了,姑娘不在,都没人给小小姐准备新衣裳了,小小姐应当也要自己记着吧”。
我把袖子用力的拉了拉,可却还是盖不住手腕,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这还凉快些,多好,不需要新衣裳”。
“你可是将军府的小姐,穿着这旧衣裳不好看,更何况,就算将军在外征战,府内也不应该有任何缺失的”,李伯的话不无道理,我虽然觉得特意去裁新衣服麻烦,但到底也不能丢江怀的脸面吧,便应下了李伯,明日外出去置办一些新衣服和首饰。
可与我自身来说,我终归觉得有些遗憾吧,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好打扮自己,竟然是为了在外人眼中假装过得很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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