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德仪屏退了所有的宫人,盯着李行珩,凄然一笑:“如今,你便要这么一直冷着我吗?”

李行珩坐在那儿,指尖摩挲着茶盏,面色不改:“何出此言?都道朕对徽音殿的主位恩宠有加,你是觉得朕冷落你了?”

谨德仪压下心底的酸涩,苦笑:“这些日子,你人在这,可从没正眼瞧过我一眼,就因为我对郑敏芝动手了?可她的女儿活的好好的,我的呢?”

李行珩手紧了紧,淡淡道:“那些都过去了,往后亦不必再提。”

“不必、再提?”谨德仪踉跄了一步,扶着多宝架才不至于倒下,噙着泪质问他:“我却还记得每日你执着我的手一遍遍对我说,他是你第一个孩子,你会给他无限的荣耀尊宠,会将他捧在手心疼爱,如今,你却叫我都忘了,我怎么能忘!”

她上前两步,神情激动:“我每日每夜都在做梦,梦见你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梦见那个无缘降生的孩子,珩郎,你告诉我忘了?”

李行珩终于抬眼看向她,眼底情绪翻涌,神情晦然,答非所问道:“朕不可能叫临川没了娘,朕很爱重皇后,不会让任何人危及她的地位,包括太子的地位。”

谨德仪只觉得一瞬间心好像被人攥紧,叫她都有些喘不过来气,面上神情似哭似笑,说不上来的古怪,她哑了嗓子问的很是艰难:“我不再是你心里唯一特殊的人了,是不是?”

李行珩没有移开眼,看着她一瞬间泪流满面,看着她没了力气靠在多宝架上,还是把话说出口:“朕已经不是东宫太子了,娇娘。”

谨德仪闭上眼,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一室两人,只有一片死寂。

李行珩双手紧握,半晌走到她跟前,将人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发低声道:“娇娘,朕欠你的,这辈子是无法还了,若有下辈子,朕八抬大轿抬你入门。”

谨德仪拽着他胸口哭得泣不成声,李行珩眼角也有一丝湿意,只搂紧了她。

秦瑞之听着里头传来的哭声,心中也挺不是滋味的,这位同陛下之间的事真是三言两句说不清楚,看了一眼身后乖巧站立的喜儿,轻轻嘟囔了一句:“这丫头好运道啊。”

谨德仪出来后身边只这么两个宫女,往后可不是要高升了。

想到中宫那位,秦瑞之心中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惋惜,回神又笑着摇了摇头,那位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他来惋惜?

徽音殿灯火通明,秦瑞之在殿外整整候了一夜。

次日,络绎不绝的赏赐自两仪殿抬到徽音殿,众人都快看麻木了,从寿诞后,李行珩就时不时赏赐谨德仪,经常连由头都没有,除了嫉妒和暗生闷气,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没见一向得宠的崔氏姐妹花,同她对上后都没落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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