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打开门,众人一眼瞧见床榻上宛若死人的时采女,卢泱脸色大变,冲了进去跪在床边,惊慌失措地吼道:“太医!快传太医!”

浮生和众妃立在门口,也顾不上计较卢泱的所为,面沉如水,晨间请安时,秋儿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张口就说公孙才人于宫内行厌胜之术,时采女因此快丧命了,不等公孙才人开口就一头碰死在柔仪殿内,不谈公孙才人为之色变,浮生脸色差的贤妃都没敢开口细问。

众妃一道来了重华宫,宫人立马就去宫内四处搜查,东篱苑冷清的一个宫人也瞧不见,门一开,床上不成人形的时采女几乎就判了公孙才人的罪,浮生早在见到时采女的时候就命人把公孙才人绑了堵住嘴,她不耐烦听她哭诉的声音。

待各处十余个写了生辰八字的人偶搜出,宫人又在她住处翻出了一样的布料字迹,甚至在公孙才人的书房翻出了她对浮生的嫉恨之语。

字迹凌乱随意,似是随手写成,就夹在她平日经常翻看的书册中,浮生对上公孙才人惊恐怨毒的眼睛,也没什么大的表情,只偏首对采薇道:“传本宫懿旨,才人公孙氏,于宫中施行厌胜之术,诅咒陛下、太皇太后、两宫太后同本宫,罪无可赦,着去其妃职,编为庶人,另赐毒酒一杯,即刻施行。”

公孙才人奋力挣扎,却被宫人死死按住了双手及下巴,一杯毒酒就这么灌了进去。

几乎是立刻就去了。

从被抓起来到赐死,公孙才人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贤妃盯着手段狠厉的皇后,眉心微蹙,好像第一回认识她一般,定定看了她半晌。

浮生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缓缓道:“本宫早就接到宫人密报,说公孙才人行事不端,才知她在自己宫内胆子这么大,不过若不是那小宫女忠心护主,只怕本宫也不知道她居然敢如此苛责妃嫔。”

时采女那样,瞧着就快不行了,也不知能否熬下来。

谨德仪看着浮生毫不动容的侧脸,不由出声:“娘娘就这么赐死一个才人,未免太过武断了。”

谨德仪鲜少同浮生有交流,两人好似都不曾单独说过话。

这时候冒出来这么一句,浮生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淡淡的:“从重华宫搜出来的东西,只要长眼睛的都是瞧见了的,公孙氏敢对陛下施行厌胜之术,本宫就容不下她。”

“难不成谨德仪还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叫公孙罪人痛改前非?”贤妃嗤笑一声,看向谨德仪的目光都流露出几分轻蔑:“这等不忠不孝、心狠手辣的毒妇,一杯毒酒都是便宜她了。”

谨德仪被她眸中轻蔑刺激到了心底的隐秘之处,冷笑道:“不过是一些字迹、布料,这么容易作假的东西就能定她的罪了?贤妃娘娘这言辞犀利的模样,似乎与您的封号不甚匹配。”

贤妃勃然大怒,也不管是在浮生跟前,抬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直把谨德仪发间碧玉步摇打跌在地,碎作几段,厉声道:“你也配妄言本宫嘉号!”

浮生语含警告:“贤妃!”

贤妃收回手,冲浮生福身道:“臣妾失仪了,还请娘娘恕罪。只是谨德仪位居二品德仪,居然妄言一品夫人,实属犯上,臣妾可受不了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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