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钱岑溪的话来说,我们研究的无理手,既然不循规滔距,对于主流我们了解就可以,我给你们选择的对手都是精通“手法”的人,可能有人问什么是“手法”,这点我想你在对弈中就会发现,你们要明白,作为我的学生,争势不争棋,你要对棋形绝对敏感,眼力,手力,心力,面面俱到。
一开始川橙还有些不理解,一经实战才顿悟,原来钱岑溪说的“手法”和之前在游乐园里遇到的一样,移棋,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川橙直到后来才发现,这人的手法更高。
收费相同,一局十块,中年人作出一个请的手势,让川橙执红先开,川橙看了看周围同行的人,基本上都还在第一局,钱岑溪在川橙旁边站着,钱岑溪之前说每个人只许一局,但是此时川橙开第二局钱岑溪却没有介意。
两人走子飞快,似乎是认定了川橙的实力,几十手下来,中年人竟然是一次都没有舞弊,而是全力的与川橙交战。
寒光逼人,川橙发现中年人的攻击就像狂风一般,即使没有手法,黑棋的攻击也是无比刺骨,没错,川橙感受到一个冷字,就像陷入一个黑暗的漩涡,危险而又诱人。
寒意浓浓,那不是剑刃的寒气,而是由内而外的侵蚀,卧槽分车,川橙顿了顿,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一步,梅花出雪的一步,红棋急进中兵,中年人微微一愣,压力骤增,凌寒独开,中年人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他下了十几年的棋,自认为棋艺已然不错,动用手法完全是习惯而为,因为他曾经痴迷过一个光头的棋艺,但是那个光头却说,自己的棋艺其实很拙劣,只是手法高明。
再然后光头就给中年人演示,并邀请他加入棋行天下,中年人原本是想坚持,但是下岗的压力,家中的困境,让他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后来中年人知道那个就是棋行天下的话事人,魔术师王电衫。
中年人眼珠抖动着,额头紧皱,三道岁月的皱纹尽显,嘴张着,发出微微嘶哑的声音,但是听不清到底是在说什么,看了许久,中年人无奈一笑,低沉的声音传来:“小兄弟,我输了……”
然后拿出二十块钱,递给川橙,十块定金,十块对局费,川橙没有接,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来赢钱的,只是老师带着我们对局而已,这钱,大叔留着吧,希望大叔不要再舞弊了。”
中年人呆愣在原地,这孩子看出来了?
一行人回来以后,钱岑溪一一为所有人复盘,川橙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棋盘,他是两局,第一局已经复盘结束,第二局需要排到最后,川橙旁边坐着一个胖胖的少年,脸上尽显痛苦,眼神忧郁,额头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
“你怎么了?”
川橙偶然间的一抬头,看到自己这位胖胖的同学这样痛苦,不由得做到胖同学的旁边。
“你好,我叫川橙,你生病了吗?”
胖同学这才微微放松,挤出一个笑容,但是眼神中的忧郁不散,叹息一声:“叫我胖哥就行,升级赛就快要开始了……”
川橙这才想起来之前海金鹏和自己说过的,每个月光儒生院都有着升级赛,到更好的年级,意味着更高的待遇,也意味着能在这条路上更长远的走下去。
“一年级升二年级嘛,你干嘛这么紧张?”
川橙轻松的说道。
胖子脸色一片阴沉,眼中的犹豫化作忧伤,痛苦。
“我已经是二年级了,而且在两年前也是……如果这次我还不能升到三年级,可能我就要放弃这一切,去找一份别的事做,这条路就不再适合我了……”
川橙这才意识到什么,胖子一看就是接近成年的那种,两年待在二年级的感觉川橙体会不到,但是川橙知道,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区别是三年级有工资,有让人生活下去的资本。
“胖哥,你放松一点,这个月不行还有下个月,每个月不都是有机会的吗?”
川橙安慰,但是胖哥却用微微颤抖的右手在脸上搓了一把,啜泣一下,双眼通红,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良久,凄惨一笑:“没用的,已经两年了,不止是我,其实钱老师带的我们差不多都是在二年级停留了近乎两年,始终不能过关”
川橙瞪大了眼睛:“难道钱老师的教学有问题吗?”
胖哥眼神骤然坚定:“钱老师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之前的学长也是在二年级停留过,而现在的那位学长已经进了儒风队,20岁进儒风队,儒风队六人中最年轻的一个人,学长是真的学到了钱老师的无理手,而我们……”
胖哥顿了顿又无奈的说道:“可能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跟着钱老师的,当时只看到了无理手的强悍,却忽视了学习无理手的难度。”
一连几天,川橙一行人都是上午外出对弈,下午钱岑溪一一指导,晚上同门进行厮杀,胖哥脸上的失落随着一局局的失败越堆越多,直到20号的来临。
每个月的20号开始,就是光儒生院的升级赛,一共持续十天,每天一场,只要胜出七场就能晋级成功,十场中,有三场和低年级对弈,三场和高年级对弈,四场和本年级对弈,月底出结果,并给予晋级成功的人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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