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回来是找自强来的。”说完弹了弹手上的烟灰。

“我现在跟的这个老板,给了我很多活,这些年我的钱基本上都是跟他挣来的。前些日子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嘴上一哧溜,不小心说出了有一个光屁股玩到大的伙伴去了邻省国土部门,就当是吹牛说出来的。谁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板前几天找到我,说是他在自强所在地方的项目因为土地的事出了点问题,超标了,房子办不了证,买房子的业主们都要开始堵售楼部了,让我请自强给帮帮忙,说不会让白帮忙的。听到自强回来,我就赶回来问问。”说完,就看了看自强。

自强听完了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把宝宝和王威都看了几眼。

“你们想不想我像周鹏一样发财?”

“那样肯定不好,出了事你就白干了这么多年了,一下回到解放前。”宝宝嘴快,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所以这个忙我不能帮,说实在的,王威,我可想帮你了,因为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谁有了困难都该伸手。可是这种手我不能伸,因为这是违反国家政策的,是要犯法的,一个是我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去做赌注,毕竟我才工作一年多,连学费都还没挣回来呢,再一个,我不想像周鹏一样,贪图一时的风光。你俩为什么担心他,还不是因为他干的事是犯法的吗?现在,你又让我这么去做,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自强一字一句认真的说。

几句话说的王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可是他答应帮老板问问,不能因为几句话就放弃了,舔了舔嘴唇又说到:“我也不是想害你,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干,不也没什么事儿吗?我跟省城很多人都打过交道,他们是来者不拒,人、钱、玩儿,送啥收啥。再说,你们又不用见面,就是让别人抬抬手的事。”

“这个忙我真帮不了。”自强冷冰冰地回绝了。

王威低着头没有再说下去,点着一根烟,三两口吸完,冲宝宝说:“我先走了。”

穿鞋下炕就走了,把宝宝看的有点愣了,马上穿鞋去追,自强没有动,像个石雕一样。

“你应该灵活一点儿,答应回去给他问问,然后再说不行,就更好。他肯定是给老板夸下海口了,你这样不给他面子,当面拒绝他,他一定很生气。”宝宝没追上王威,回来边上炕脱鞋边说。

“我不想现在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自强显得有些幼稚了,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明白。

“熟人也要讲究说话的方式方法,以后你会明白的,提醒你一句,可以这样跟我们说话,可不要把这样的性格带到工作中,要不然你会吃亏的。”宝宝叹了口气对他说。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待了一会儿,谁也不说话。

第二天早上,自强离开家去接安晨,王威当天就直接开车回省城了,看来这误会是种下了。

坐在返程的火车上,安晨突然问自强:“你家老爷子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娶我?”

她用手支着头,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强,把自强看的心里有些虚,赶忙低下头说:“他们把手里的钱都给我了,有两万。”

安晨听了没有说话,但是表情明显冷了下来,眼神也暗了下来。

“他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跟我爸说了,供我上完大学,剩下的成家立业的事,我自己解决,不会再跟他们要钱了。”自强赶忙解释。

“那是你们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还不是你们家的人。他们是觉得你吃定我了,所以连去给你借钱的动力都没有了。我并不在乎多少钱,他们借了钱,我会跟你一起代他们还,可是钱多少体现了他们对我的重视程度。谁家的老子不给儿子娶媳妇呢?”安晨说的即委屈,又生气,音调都变了,自强再一看,两行眼泪顺着安晨的眼睛流了下来,说完话就把脸扭着朝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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