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黑衣人们去了附近的山林看不到人,一定又会折返回来,到时候她们就危险了。
“弥竹,你跟我走,我们去找可以躲的地方。”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奔波,弥竹此刻已是又困又乏,但眼下为了逃命,别无二话,咬牙站了起来,搀扶着苏九歌继续往山坡下的路走去。
两人走了半刻钟的工夫,眼尖的苏九歌才发现前头不远处的竹丛似乎有些凹处。
她唤弥竹一起走到那边,惊喜地发现原来竹丛里竟然就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穴。
从外头看十分隐蔽,而且苏九歌和弥竹两个人容身于此处也绰绰有余了。
苏九歌和弥竹二人一前一后地钻进了洞穴里。
里面还流淌着一些潮湿的露水,从上方的石壁滑落下来,时不时砸到两人的身上。
山间的夜晚本就更深露重,现在又加上水的阴寒,苏九歌的身子不由得打颤起来。
弥竹见状,连忙凑得离苏九歌进了一些,企图给她多感受一些自己的体温。
苏九歌本就身体较别人更为阴寒,如此一来,更是受不住了,在黑暗之中,连牙齿都忍不住打斗,身体一直蜷缩在角落里。
弥竹看了心疼,于是连忙从地上坐起来,灵活地从洞口处折了几根短小的竹子。
接着又去找了两块石头,相互摩擦着,将石头激起的火花点燃了竹子。
整个洞穴瞬间就亮堂起来,苏九歌身上的寒冷也彷佛在瞬间便被驱赶走了。
苏九歌看着升起的火花,想着苏千灵此次的契机。
苏千灵此前再怎么说,也是相府的人。
如今她竟然就这么公然地毁坏相府夫人的先坟,难道她就不怕会遭到别人的谴责么?
难道一个小小的景王妃,真就可以无法无天到这般地步?
苏九歌的拳头紧紧攥着,这个仇她不能不报。
彼时,她隐隐约约感觉此刻周围的气流似乎与刚才不同了。
她当即心下一惊,而后从身边随手抓起来时装东西用的包袱锦布,一把扑在那炙热的火堆上,再用脚踩了几下,把火光彻底给熄灭了。
弥竹还纳闷着她在干嘛呢,又听见苏九歌对自己轻轻“嘘”了一声。
于是弥竹这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安安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外头果然又再次传来了人声。
“老大,还是找不着人啊,我们这都找了快一晚上了。”
答话的人戾气似乎很重,说道,“找不到便是你们没用!难不成好好的人,还凭空消失了不成?这山头就这么大,要是找不到人,你们也别回去了!”
说完,脚步声又变得比刚才更加紧凑起来,而后,又越来越远了。
也就是在黑暗中,所以弥竹此时看不出
苏九歌的面色到底有多么凝重。
“听他们的意思,似乎他们这次是一定要把我们找到,除之为快了。”苏九歌说道。
弥竹不敢说话太大声,只得带着哭腔,轻轻回了一句,“嗯,嗯。”
“弥竹,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没事的。”苏九歌又继续说道。
两人在这山间的洞穴里煎熬地度过这漫漫长夜,只盼着天亮。
苏九歌为了以防万一,更是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但凡是周围有一点动静,整个人就立即警觉起来。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山下的相府,也同样是个不太平静的夜晚。
自苏九歌和弥竹下午时分出门去往京郊的山头时,便已经有赫连靳此前赠送给相府的下人去给他通风报信,说小姐出门往京郊去了。
后来赫连靳还是从相府家丁口中知晓了相府夫人在山头安置的先坟被人破坏一事。
想着苏九歌对她母亲怀有那么深的感情,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所以估摸着她这次去往京郊的山头一定是去调查她母亲的事情去了。
赫连靳自然知道登上山的路有多危险难走,而此时又是晚上,若是不幸遇上什么猛虎野兽,苏九歌和弥竹两个弱女子肯定斗不过。
所以便连忙又带着自己王府上的一些人马连夜往京郊的山路走去。
赫连靳带着十几人一路骑着马,一边举着火把四周寻找着。
“九歌,九歌,你在哪里呀,我是赫连靳,你听到吗?”
从在山底的时候,赫连靳就始终这么叫着,生怕苏九歌听不到他的声音。
以至于都还没走到半山腰,他的声音就已经嘶哑得有些变了调。
而一旁的流风为了寻人,也出了不少力,不停地唤道,“弥竹,你跟九歌小姐到底在何处啊!”
走到了半山腰的时候,赫连靳的人马开始加大了寻找的范围。
士兵们举着火把到处寻觅着,彷佛点亮了整座山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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