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镖头与白脸镖头聊完之后,便回了车厢之内。白脸镖头则依然坐在马车夫位置,看着星空,等候他的恩公前辈回来。

忽然,马车轻晃了一下,一阵清风拂过白脸镖头身体。等到其收回视野,朝四方看去,却并未看到有何不寻常之处。

却听到车厢之内,传来富商的声音:“恩公,您可算回来了,这两个孩子,这是怎么了?”

采桑子此刻才将李风来背后的刀伤看得真切,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深上两分!不禁眉头微皱,从怀中边摸出灵药给他涂抹在伤口上,边说道:“受了点伤吧。”

白脸镖头听见采桑子的声音,先是瞠目结舌,随后便释然了,高手,本就是来去如风!不知不觉上了马车,简直是轻而易举!

白脸镖头满脸堆笑,将头慢慢探进车厢内,低声问道:“前辈,咱们现在可否出发去长宁县?”

采桑子将头微点,手上边继续给李风来上药,边说道:“走吧。”

白脸镖头应了一声:“是。”便将缰绳抽在马屁股之上,开始驱车。

马车缓缓向长宁县跑去,在这月夜下,稍显孤独。

长宁县县衙内,县令此刻正抱着娘子呼呼大睡。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将县令从梦中惊醒,正欲发火,却听门外传来的是女儿哭诉地声音,便将怒火强行压了下去。

“爹!家里进贼了!”崔银显得惊魂未定,慌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崔县令闻言,衣服都来不及穿,便立马将房门打开,看见女儿脸上两行眼泪,心疼不已。急忙将其眼泪抹去,问道:“贼在哪里?为父去乱棍打死他!”

只见崔银见到了父亲,立马心中安定了许多,紧紧地将父亲抱住,这才继续带着哭腔说道:“白日您不是说,最近有个叫‘花煞’的采花贼,闹得很厉害吗?便给了我一把小弩,藏在枕下。”

崔县令闻言大骇,急忙问道:“那花煞来了?”

崔银含泪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他,黑衣蒙面,不过,头顶确实插着一只花。”

崔县令怒极,低声骂道:“这杂碎浪荡子!县令府衙也敢来,明日我便重金悬赏,将其抓住生剥了!”

随后似想到了什么,两手扶住女儿的肩膀,盯着她眼睛,小声的问道:“他没有怎么着你吧?”

崔银闻言,瞬间便从耳根红到了脖颈,又是略带哭腔的说道:“这浪荡子,本想趁我睡着,轻薄于我!可我今夜好似有预感一般,如何也睡不着,便正巧见他翻窗进来。”

崔银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方才继续说道:“然后我自然便想起了,白日里您送的小弩,摸出来便对着他射了出去。他似以为中了埋伏,便立刻跳窗跑了!”

崔县令闻言,一脸如释重负,将女儿紧紧抱住,安慰道:“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崔银见状,再次哭了出来,似在寻求安慰,说道:“我害怕那贼人会再回来,便立刻穿上衣裳,来找您了!”

一炷香之后,等崔县令安抚好女儿的情绪,便让其进去房中与母亲同睡,自己则将屋中的长剑取出,在门口守着。

心中想着,明天一早,一定要将此事作为重中之重来处理。此贼人,胆大包天,在长宁县已经犯下了数十起采花案件,一时之间,竟闹得人心惶惶。

如今更是猖狂至极,跑来县衙之中犯案,妄图染指自己女儿!

崔县令本就是脾气易怒之人,如今这花煞触了他的逆鳞!于公于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长宁县城东部的一间破庙内,一人坐在火堆前,赤裸着上身,左肩插着一根弩箭。

这人容貌很是俊美,一双丹凤眼竟能迷人心神,粉嫩的脸颊之间是一张稍薄的嘴唇,一头长发随意散开在背上,发间还插着一朵茉莉花。

此人正是‘花煞’。

他用火焰将一把小刀烤了片刻,之后便向弩箭所在位置割去。

一条细长的口子出现在箭头上方,花煞三指捻住箭杆,往外用力一拔,便将弩箭拔下,鲜血也朝外开始喷涌,将其疼的满头大汗。

花煞随后将弩箭往火堆内一扔,自言自语说道:“这娘们儿可真烈!算老子失手了。”

只见其再将头顶的茉莉花取下,扔入火堆,阴森地笑着,继续说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下次有机会,就直接杀了!”

整座破庙都因这花煞的笑容,更加阴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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