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长风正从里面走出。

他见着叶随风在门口踯躅不前,眼睛蓦然一亮,连忙站定行礼,讷讷道:“叶姑娘来了,怎么不应门呢?快请进!少主日日派人找姑娘,心里对姑娘甚是牵挂。”

长风依旧羞涩,看着叶随风就止步不前了,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叶随风听了他的话,也没打算再向前一步。

她轻声道:“还是不要了。我是个扫把星,只会连累他。我来这儿只是想打探一下长歌的近况,毕竟这件事我也参与这么久了,总要总要知道个结果才好。”

她的眼神四下游移,双手手指绞来绞去。

长风正色道:“叶姑娘言重了,还请你千万别将长清那孟浪小子的话放在心上。长济堂失礼于姑娘,还未向姑娘当面请罪!若不是当日少主体力不支倒地,长风自当追回姑娘,郑重致歉”

原来那訇然响声是宇文述学倒地的声音,可她却愣是狠心地不肯回头看一眼。

叶随风心里一紧,随即关切道:“他你家少主没事吧?”

“多谢姑娘关心,少主现已无大碍。垂暮时分蚊虫多,叶姑娘还是到室内歇息吧!”

见叶随风还在迟疑,长风遂道:“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属下,若是让少主知道姑娘过门而不入,只怕会责罚属下。况且,长歌的案子已有了进展,少主也需要借助姑娘的力量。”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叶随风也不好再过多推辞了,于是便从了本心,随长风进了清风筑的大门。

宇文述学人在书房,手捧着书本,慵懒地依靠在座椅上。

夕阳余晖洒落在他的身上,温柔而静好。

屋里没点灯,稍嫌昏暗,唯有宇文述学周身笼着一层柔和金光,和谐秀美成一卷画。

叶随风站立在书房门口,她来时步子极轻,不想还是惊动了宇文述学。

看见叶随风,他的眸子顿生光彩,那光彩不啻星月辉光,面上神采灵动起来。

他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沐春风。

叶随风扭扭捏捏地走到书案前,呢喃道:“对不起。”

几乎是同时,宇文述学的“对不住”也脱口而出。

二人相视一笑。

“是我管教不严,唐突了随风。我向你请罪,愿受责罚。”

“是我不对才是。”叶随风垂下头,“长清说的也没错,对你们而言我的确是来路不明。”

她咬了咬唇,“我不该整日里缠着你,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曾说过英雄不问出处,朋友相交亦不问过往,但求真心。”

“真心我的真心或许会害了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跟我这个不祥之人走的太近。”

你应当像小寒那样,离我越远越好。

“虽九死其犹未悔”宇文述学言语恳切,“我断不会因贪生怕死而背弃朋友,更何况,我不曾畏惧。”

宇文述学所言句句,从任何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叶随风都会觉得的那是一句假话空话,只会耳边风过,绝不会入耳,更不会入心。

可这番言辞偏偏是宇文述学说的,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无论说什么都会让人相信。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荧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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