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学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目光如镜,气定神闲,连发型也不乱,仿佛方才一场争斗只是闲庭信步。
男子穿着粗气,虚张声势道:“你是何人?三更半夜闯入私宅,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宇文述学冷冷一笑,“说到王法,我倒要问问尚书二公子,杀人毁尸、恶意纵火该当何罪?”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胡言乱语,污我清誉。”
“我到底有没有胡言乱语,最清楚的人不就是郭公子你自己吗?”
“你有何证据?我堂堂吏部尚书二公子,有何理由做你口中的那些恶事!”
“物证我没有,不过人证”宇文述学一顿,左手运劲将剑鞘一掷,剑鞘脱手而出,笔直飞向一根圆柱,削落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女子的一侧发丝,入木三分。“倒有一个!”
名唤阿萸的女子吓得腿软了,瘫倒在地。
明月从云后露出来,皎洁月华洒在院落里,借着月光,叶随风看清了她的样貌。
“是她!她不就是在锅里香的四名死者之一吗?原来她没死!”
叶随风往她身前走了几步,想要看得更真切一些。长发削落,露出了耳朵,耳后月牙形的灰记也像他们犯下的罪孽一样彰显出来。“没错,就是她!长歌曾说过,死者之一有个月牙的胎记!”
“可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到底为了什么?”
斐玥公主也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看阿萸,又看看郭二公子。
郭二公子昂着头,一言不发。
宇文述学言道:“一切根源都只因为他们两情相悦,却又同姓郭姓。”
叶随风愈发糊涂,“这又如何?”
斐玥公主倒是一脸了然,低声道:“依据大铭律法,同姓不得通婚,违者死罪。”
叶随风大惊失色,心道:这大铭律法也太古怪了,卖个酒要杀头,结个婚也要杀头。可这话,当着公主面她是不敢说出口的。
公主的话刺痛了郭二公子,他咆哮道:“我也不想如此!我只是爱她,是这狗屁王法不让我们在一起!”
“那你也不该杀人放火啊!”斐玥公主说道。
郭二公子冷笑道:“我原本只是篡改了阿萸一家的官籍,将他们从怀南安置到了京城,想着说通了家中高堂,便可与她长相厮守。谁知道”
宇文述学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去:“谁知道郭奇萸在怀南时的旧友钱凤儿家中罹难,来京投奔亲眷,这么巧与郭奇萸重逢。”
郭二公子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三天两头来找阿萸要借钱,此祸端不除,我和阿萸是无法安心在一起的。”
“你为了安心,买了假死药龟息丹,让郭奇萸吃下,佯装被杀。一不做二不休将钱凤儿连同平日几个跟她们走的近的朋友一齐杀死。为了掩饰郭奇萸诈死,将义庄的尸首全部盗走。正巧,这当中还有你用得着的尸首。”
郭二公子冷冷一笑,“我不禁佩服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推敲至此,知道的如此详尽。”郭二公子一桩桩罪行被揭发出来,却异常冷静,全不惧怕,仿佛另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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