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风的头脑一片空白,心中亦是空落落的,仿佛吞没了整片荒原。对于叶随风而言,洛梧桐俨然就是另一个自己,全心全意地相信着洛梧桐,亦千方百计的想要帮助她。总是言笑晏晏的洛梧桐,若是在笑靥背后是一颗冰凉冷酷的心,这会是多么令人胆寒的一件事啊!
叶随风脚下窜凉,微微摇着头倒退了几步。
不,不会的,她是一个热血澎湃的飒爽女子,即便整个家族都站在四皇子的一边,也不代表四皇子就会事无巨细地对她言说。四皇子心高气傲,未必能够高看女子,说不定什么也没对洛梧桐说过。
镇远将军亦是愤慨不已,他上半身登时挺直,脊背脱离开床头的支撑,脸色暗红如同酱猪肝。
他也是亲眼见过灾区的惨烈景况,他一生刚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为了权力之争,牺牲数以万计百姓的性命这类骇人听闻的事情。
“决计不能让此子奸计得逞,如若不然,天下危亡!”
死寂之中忽闻院外红隼啸叫,鸣声切切。
宇文述学看了一眼长歌,长歌意会,立即走向屋外。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个竹筒回到了里间。
宇文述学打开竹筒,取出中空筒内写有讯息的纸条。
他不动声色地阅读纸条上的内容,眉心微不可见地快速皱了一下,眨眼间的工夫便展开,看完之后竭力地维持着原本的神态表情,将纸条揉搓成团握在手心化为齑粉。
一刹那的表情,叶随风没能瞬间捕捉到,但从他的脸面上又瞧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她凑到近前,低声道:“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宇文述学摇了摇头,叶随风却观察到他握着纸条的手血管都偾张凸起,她用余光扫了一眼镇远将军,心里猜测这讯息的内容大概是跟将军有关,却又不能让他得知。于是她也便知趣地不再多问。
宇文述学站起身来,对着镇远将军恭敬言道:“眼下风声紧,将军不宜入城。这碧落村荒芜,委屈将军暂时安身于此,容我设法转圜。”
宇文述学言辞恳切,语气平静,仿佛并未受红凖传来书信的影响。
可镇远将军并非凡庸之人,久经沙场的练就了一双犹如雄鹰般锐利的双眸,以及异于常人的洞察力。即使身在病中,能力上大打了折扣,可心窍未蒙,略一思索便对眼下情形猜了个七八成。
“宇文公子请留步!事已至此,若宇文公子不告知实情,我便是拖着病体残躯也非要入城探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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