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风的目光径直地望向凌寒迷茫的双目,他眼中的苦楚与慌乱都是如此的真实,让她很难相信他会是杀害农彩妍的真凶。
况且,凌寒侠名在外,又与八皇子是莫逆之交,连宇文述学也对其很是赞赏他应当不会是无缘无故杀人的人吧?
宇文述学耐心地婉和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凌兄若不明言,如何洗清嫌疑?”
凌寒死水般的眼波竟掀起了波澜,他用手扒拉狠劲扒拉着头发,手指缝里夹杂着几缕断发。他浑然不觉疼痛,依然用力地撕扯头皮,好似抓得越是使劲,头脑便越会清明。
一只手不够,另一只手也参与进来。眉心沟壑越来越深,两眉之间似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杀死妍儿,也不知道她是死的”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如同大病一场过后的虚弱乏力。
“我记不起来我什么都记不起来脑子里缺了一块记忆断开了”他的声音由弱及强,扯着头发的手也攥紧成拳,死命地敲击着太阳穴,敲得头骨咣咣直响。
他的身体像是秋风里的落叶,瑟瑟发着抖,又像极了他的名,冰到了骨血里去。叶随风的心蓦的被狠狠地敲了一下,生生得疼。
宇文述学扶在他肩膀的手赶紧上移,改为捏着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自我伤害。
歇斯底里的人力气会骤然暴增,凌寒大力挣脱宇文述学的桎梏,宇文述学竟一时无法拿捏住他。
二人就在这血腥气翻腾的狭小空间角力起来,剑拔弩张,罡气萌起。
二人缠斗起来,凌寒拔剑而出。寒剑剑刃极薄,剑身细长,一露风姿,桂影不及其皎洁,霜雪不若它凛寒。
皎皎剑光,满室清辉,使人望之颈项生寒。
宇文述学横剑与之相抵,却未有与之抗衡之意,隐语未出鞘,剑意亦未见坚利,只是打算借由过招使其头脑清明起来。
独步江湖的寒梅七剑果然是名不虚传,招招式式行如流水,凌厉如冬风,层层递进,毫不留情。宇文述学堪堪接下几招,却是连连退走。
宇文述学以隐语剑鞘触寒剑之锋,虽是横剑双手相持,却仍觉双臂酸麻,胸口伤处更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宇文述学向后弹跳一步,气喘如牛地注视着凌寒,他的身前剧烈起伏,每一次波荡都牵扯出一阵剧烈的痛感。
迫不得已之下,宇文述学缓缓抽出了隐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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