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一下子好似变成了密封的状态,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叶随风感觉自己好像一条被丢上岸的游鱼,扑腾着,挣扎着,翕动着腮部,却仍是濒临窒息。
不止如此,岸边还架起来了熊熊篝火,滚烫的热浪一波接一波,炙烤起来。
宇文述学的手心也好似刚被火焰燎过,热得灼人。他白玉似的脸面浮出一层嫩粉色,看着他的脸,就如同置身于一片桃林之中,漫天桃花雨,洋洋洒洒,满眼皆春色。他的目光也像是冰消雪融后的一汪清水,澄澈纯净。
叶随风不敢直视这样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神,清可见底的双眸,不需言语,好似就可直视一颗真心。
叶随风此刻犹如站在一条分岔路之前,一条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一条重重林荫,连日光都照射不透。她似乎该奔向那条看上去是康庄大道的路,可你极目远眺,花海的尽头是一团拨不开的厚重迷雾。
这世上或许有宽广平坦的路,可人生却没有。人生之路,没有完全坦荡如砥的阳关大道,即便有也只会是一段路程,想要完全没有沟壑坎坷,那确是不可能的。
只是,摆在叶随风面前的两条路,无论哪一条都像是陷阱。
她深深低垂着头,就要到此为止了吗?借来的大衣,始终是要归还的,能够得一时温暖慰藉,已经是极其幸运和值得感恩的事情了。她不是诚心想要买下,就不能够一直霸占着不还,总不可能一直装傻充愣,厚着脸皮。
可大衣还没脱下,只是敞开怀,她就感觉寒意像是万箭齐发般向她密集射来。人真的是半点也不能骄纵,好日子过惯了,再吃苦就会感觉痛苦像是加了一倍。
对一个内敛含蓄的古人而言,他的感情已经很是外向和直白了,她没法像是对待宇文述学昏迷时的呓语那样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友情质变到爱情,既美好又残酷,若能修成正果,无疑是世上最美好的缘分,可一旦决裂就无法再回到从前。
可无论接受与否,都意味着她终将与他疏远。
一段隔着两个世界的感情,横看竖看,即便拿着高倍望远镜看,也看不到未来和希望。
她在分岔路前,踟蹰不前,抬起迈出的脚,却久久不敢落地,脚一旦向着一个方向前行一步,现实铸成的铜墙铁壁便会将他们永远的隔绝。
这一步迟早都要踏出,选择迟早都要做出,她不能抱着免费的大衣无休无止地汲取温暖。
她紧闭的双眼也像是被烈火烧灼,热烫无比,将眼中所有的水份尽数烘干。
她猛然且坚决地扬起头,再度睁开眼时,眼睛干涩得像是容纳了一整片沙漠。
她火烧火燎的嗓子低沉沙哑得像是被车轮子碾压过,一开口就像是椅子在地面拖拉出的刺耳喧叫。“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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