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
她顶着疼痛,脑子飞速转起来。
两人身体差距太大,靠蛮力是绝不能赢他的,得找个武器!
上没有亏待她,她抬起头就看见一根凳子腿,咬着牙伸出手,梧桐抓起凳子就往身上甩,使了全身的力气。
啪的一声响,凳子准确无误的拍在武夫头脸上,碎成几大块。
破碎处刮破了梧桐的手掌,让她感觉到刺痛。
武夫虽勇猛,到底还是血肉之躯,重击之下晕眩了一会儿,仰面倒地。
观战群众齐齐地发出一声“吁”,七分惊讶两分嘲笑还有一分害怕。
梧桐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看都没看一眼自己受赡地方,动作飞快的骑到他身上去,操起一只大茶碗就往他脑袋上砸,一边砸一边怒道:“我让你污蔑他!你算个什么东西!”
武夫很快就恢复神志,发现自己居然被这个崽子反压了,周围那么多人看着,脸简直没处摆,怒火中烧一挺身,直接带着梧桐站起来,劈头盖脸的就给了她几拳头。
梧桐被打得摇摇晃晃,口中渗出鲜血,然而绝对不肯求饶。
阿布多都死了,她挨几拳头算什么?
她抵挡着后退,身体撞到茶摊老板的炉灶上,见灶边有个装满水的大铜盆,当即大喝一声拿起来,要往武夫头上打。
这铜盆又大又厚实,犹如一面盾牌似的,威力不可觑,朝脑袋上那么一拍,岂不成了傻子?
武夫也不敢硬抗,当即后退了好几步,双手伸长挡在前面,打算把铜盆抢走。
梧桐抓得牢牢的,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什么也不让他抢。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忽然骚动起来,有人喊道:“官兵来了!”
围观的人立马一哄而散,武夫见状也不恋战,拔脚就要走。
凌云府管制是很严格的,聚众嚼官府的舌头,当街斗殴,抓起来都得丢进大牢。
梧桐哪里肯放他走,死死揪住他的衣摆,几乎要把他的衣服都撕破了。
武夫挣扎几下没能摆脱,忍无可忍的朝她胸口用力踹了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并且朝她啐了口唾沫,怒气冲冲道:“去你娘的,神经病!”
他飞快的混进人群里,等梧桐好不容易爬起来时,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她心里失落极了,垂头丧气的找了张凳子坐下,手指无意识的摸着铜盆,方才众人对阿布多的诽谤与揣测犹在耳边。
她一直以为这个年代只要有武力就能自保,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
人言可畏,这话不是假的。
她可以无视当初周家村民的侮辱,无视姨婆的指责,无视周磐安的蔑视,却不能无视面前的众口铄金。
究竟要达到一种什么样的高度,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平等?
茶摊老板一阵忙活,把方才弄倒的桌椅都给扶正了,心翼翼的对她伸出手,索要自家的铜盆。
梧桐挠挠耳朵,把铜盆还给他,后知后觉的了声抱歉。
老板挺大度,也不找她追究责任,拿着铜盆就走了。
思绪一点点恢复正常,周围的声音也灌进耳朵里,面前有一队正在巡逻的官兵走过。
梧桐想起自己才打过架,不想惹事,忙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官兵果然没注意她,她用袖子挡住脸,偷偷的伸出指腹蹭了下面颊。
指尖上染上抹鲜红,估计是被那武夫给打破了皮。
好不容易把手伤给解决了,现在又受了外伤,真是倒霉催的……
梧桐捂着脸站起身来,烧饼也没心思买了,打算直接回院子里躺着。
眼角余光碰巧看见那个书人,她心中一动,走过去拉住对方的胳膊,低声道:“大哥,我想向您打听件事儿。”
书人刚才可是目睹了一切的,梧桐在他心中的印象是个子不高脾气不,活像一头暴躁的毛驴,绝对不好惹。
他抬袖低头,眼睛只盯着自己的桌子,一副惹不起躲得起的架势:“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梧桐心中着急,摸出一块碎银子塞到他手里,:“大哥,我不是刻意找麻烦,我是真的想知道。”
书人这才半信半疑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梧桐的脸,又摸了摸那块银子,最后把银子丢进钱袋里,算是答应下来。
“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梧桐心中始终存着一线希望,只是一直不敢。此时她便壮着胆子问出来:“你……你知不知道阿布多将军的尸体在哪里?有人找到他了吗?”
“嘘!”书人听完之后立刻神色慌张的往旁边看去,见官兵没有注意到他们,才压低了嗓子:“千万别在官兵面前讨论这种事情,运气不好的话要抓去坐牢的!”
梧桐心中着急,把他拉到一处偏僻角落,恳切地看着他:“你知道不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书人看出她对阿布多有感情,猜测她应该是阿布多生前带领的士兵,叹了口气:
“阿布多将军的尸体是找不到的,也没人去找。大家都知道东齐人爱养狼,打战的时候也都带着,一旦有些尸首,就全部拿去喂狼了。据有人找到了他的武器,不过也只是传而已,具体有没有找到,那柄武器现在又在哪儿,那就不得而知了。”
喂狼……多么可怕。
梧桐稍微一想,就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书人也只知道这么多,毕竟是偏远边关发生的事情,当时逃出来的士兵又少,根本没人知道里面的详细情况,知道的都死了。
所谓信息闭塞,就是如此吧。
武器这事她自己倒是能确定,因为就是南星从大瓜镇里偷偷带出来的。
她本来一直带在身上,被绑架走后,那柄刀要么被南星拿走了,要么仍在周泰利的军队里,只是怕没人保管,最后弄得不知所踪。
书人这边再也得不到其他线索,梧桐心不在焉的回了王府。
推开院门,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段百六和段七一还没回来。
两人每次拿药都要那么久,不定是到哪儿偷懒去了。
梧桐心知肚明,但是浑不在意,也没力气去管。
身上的伤痛得很,她随便抹零药,一头扎进被窝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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