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上午十一点,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带走了所有的悲欢纠葛。

于霏想起陈三愿离开前,最后看向电梯口的那一眼,里面的失落和遗憾像一根针一样,扎着她脆弱的心。

那天晚上,卫越楼丢下那句小学生一样的绝交宣言以后,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陈三愿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紧紧攥着桌布的泛白指骨是骗不了人的。

她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阚铎掘地三尺都没把人找出来。后来还是问了他妈妈才知道他躲回他外公家里了。

之后的这一个多月里,他音信全无,就连志愿都是阚铎帮他填的,就填了当初说的大旁边那所二本。

好好地两个人,连最后的和平都没保住,就这样仓惶地结束了。

于霏心里说不出的空荡,脸上泪痕还没干,提线木偶一样跟着阚铎往外走。

她这几天一直处在焦虑之中,晚上总是睡不好,连累他也跟着受折磨。

于霏心里歉疚,此刻也不敢再哭,只能压抑着情绪,像一只被暴雨淋过的奶猫,温顺又可怜。

下了一层电梯。

二楼的人群之中忽然发出惊呼,行李倒下的碰撞声和抱怨声接连响起,于霏心里一跳,似有所感,伸长脖子往下看。

姗姗来迟的卫越楼满头是汗,连声道歉地往电梯上冲。他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在往下滴血,整个人看起来疯狂又可怕。

被他撞了行李的人见他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嘀咕了两句疯子就自己走开了。

阚铎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电梯处把人拦下,不顾他错愕又惊慌,声线淡然地告诉他,“你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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