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么还烧起来了呢。”季白赶紧跑过去,扑灭了火焰。
咕咕鸟身上的羽毛已尽数烧去,季白捡起咕咕鸟,拍去其身上焦黑色的羽毛灰,深嗅了一下,咕咕鸟的肉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的清香。
他陶醉道:“嗯——,自然的味道。”
“别管什么孜然不孜然的了,赶紧吃吧。”顾修明咽了口唾沫。
“不急,内脏还没清理过。得先把里面洗干净了,再重新烤一下。”季白说。
“也对。”顾修明心想自己真是饿昏了头,竟然连这点常识都忘了。
河边一把火。
二人围着火堆而坐,火生得不大,大了容易把人引来。
季白犹如一个经验老道的厨子,慢悠悠地转着树枝,树枝的一头串着咕咕鸟。
在火焰的烤炙下,咕咕鸟外层的皮如抹了蜂蜜般呈焦糖色,绽开的皮下白嫩的肉冒着热气,渗出油来。
“好了。”季白扯下一条腿递给顾修明,“给,保证好吃。”
顾修明食指大动,一口咬下去。
嗯~~肉质紧实,不柴。虽未添加任何调料,但却比加了任何调料都好。
二人一人一个腿叼着,看着天边。
落照的红如蜡油将尽的烛火,青青的远林被冉冉的暮霭所包裹。
......
“天就快黑了啊。”
郑淼迢收回目光,他粗摸着估计了一下,按现在的行进速度,明天傍晚就能抵达一号圈。可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幺蛾子,那可就不好说了。
右手边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郑淼迢赶紧躲到了树后,握紧了手中的禅杖——这跟禅杖是他在林中一间破屋内找到的。
来的是个男人,面色偏黄,鼻子塌塌的,眼陷进去很深,唇上几根细须倒着,显得不那么精神。
没有勋章,不是同盟。
郑淼迢立刻做出了判断,但他没有出手。
往后的时间还长,没必要现在就冒险。这是他的想法。
作为一个商人,要权衡利弊。在无法保证一击毙命的情况下,每次出手都是一场赌博,打不过对方,满盘皆输,就算侥幸打赢了,也并不意味着是真赢了。有时候从对方身上搜刮出来的东西,可能都弥补不了在战斗中的损失。前期这种情况尤为常见,郑淼迢不想冒这个险。
好在男人似乎也没发现躲在树后的郑淼迢,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又自顾自地离去。
郑淼迢松了一口气,将禅杖收起,注视着男人远去。
虽然第一天大部分人都专注于收集物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放松警惕。特别是即将到来的夜晚。
夜色是最好的庇护,等人熟睡,偷偷靠近,再发出致命一击,这事并不难。
就算不用担心人的问题,也该考虑考虑林中的野兽,不少凶猛的野兽专就挑着晚上出来觅食。若是叫这些畜生失了比赛资格,说出去是要遭人笑话的。
眼下,得先找个好住处,明日再赶路。郑淼迢边走边想。
太阳完全落下了,隐藏在角落的黑暗,这时悄悄溜了出来,将这个林子吞没。
今夜是第一夜。
今夜注定不眠。
往后几夜,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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