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玉萧放下,淡淡地说道:“他人呢?”
男子的声音清脆空灵,虽然轻言轻语,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面面相觑,并不知道他在问着什么。
寇生寒正皱眉扫视着男子,忽然看到男子转头看了过来,那双凌厉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将他深深地震慑住了。
“你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苍白下来,换上了一副惊恐的表情,嘴巴哆哆嗦嗦地说道:“不,不知道!”
“你敢护他,那便死罢。”白衣男子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他轻轻从剑上跳下,伸手朝着长剑一扬,那剑便噌地一声从地面上飞出,落到了他的手中。
“且慢!”元涯立刻阻止道,他话音未落,便看到男子手中剑已举起,松林间一阵清风拂过,寇生寒脖颈上出现了一条细如丝线般的伤口。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埋进了银锭堆里。
“你,你是何人?!居然敢当着官府的面行凶,上!把他抓起来!”元涯见男子在众人面前杀了寇生寒,一向淡然的脸上不禁有些恼怒,对着捕快们说道。
衙役们听了,立刻走上前围住了男子,但他们刚才男子出手的威力所震慑住了,没有一人敢轻举妄动。
“你等无过,他有过失,所以他该死,老夫解释完了。”白衣男子却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淡淡地说道。他这副年轻的面容却自称老夫,当真怪异的很。
可差役们还是团团围着他,手里的刀颤抖着,犹豫不前。
“唉。”白衣男子轻抚手中长剑,叹气道:“听,你们的刀在悲鸣,它因自己为弱者掌握而悲泣。”
“兄弟们,他居然侮辱咱们!上啊!”听了这话,一个身材魁梧的捕快气得满脸通红,他大喝一声,当先冲了过来。其他捕快见了,纷纷一拥而上,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也罢,与其在弱者手里,还不如尽快了却归于尘埃。”看着一哄而上的差役们,男子闭上眼睛,缓缓抬起手中长剑,绕着周身一挥而去。
剑气似一阵清风朝外掠去,当拂过白曜的时候,他忽地感觉心神一颤,浑身上下顿时出了一层汗水。
“啪——!”伴随着数道脆响声响起,捕快们手里的刀纷纷从中间断成了数截,碎片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捕快们个个瞪大了双眼,低头看着手里的断刀,站在原地没了动静。
“什么?!”元涯凝重地看着这一幕,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嗯?”白衣男子忽然一挑眉眼,牢牢地盯住差役中间的一人。
那人手中的刀居然完好无损,他一脸纳闷地看着周围。
“阿九!”
白曜也随着男子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了满脸疑惑的阿九。
“有意思。”白衣男子嘴角微翘,他身形一晃,眨眼间便站到了阿九身前。
“你……”阿九吓了一跳,刚想举起手里长刀,男子却忽然抬起手来,将手里那如明镜般的剑刃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白曜大惊,忍不住大喊了出来。反观阿九却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不知是被吓呆了还是故作镇静。
“不错,不错。与老夫回去罢!老夫手下走了一个奉剑,现在就由你来担当吧。”白衣男子不管阿九答不答应,自顾自地说道。
“前辈,你不能带走他!”白曜听了男子的话,连忙迈步跑到两人身旁,伸手拦在了阿九前面。
阿九这才惊过神来,冲他喊道:“傻子曜!这太危险了,还不快让开!”
他话音刚落,那透明如镜的长剑刃尖突然落在了白曜的眉心前,白衣男子居高临下看着白曜,冷言道。
“别挡路,你不怕死吗?”
白曜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刃,双腿有些发软,但他还是颤抖着嗓音喊道:“不,不怕!有我在,你休想带走阿九!”
“前辈!你不要伤害他,我愿意跟你走!”阿九连忙对着白衣男子喊道。
“挺身而出是好事,但你却没有这个能力。”白衣男子突然轻笑一声,把剑一收归入了剑鞘里,接着他轻抬剑鞘在白曜后颈忽地一击。
“唔!”白曜顿时感觉浑身一软,倒在了地上。
“阿曜!”
就在他倒下的瞬间,阿九的声音忽然从白曜头顶传来。
白曜连忙抬头看去,只见白衣男子竟不知何时已经挟着阿九站在枝头,他如来时一般,在松间迈步疾行如履平地,转眼间出现在了远处另一棵赤松的顶上。
“别走!”
白曜连忙站起身来,手里拈起几枚石子,发疯似的朝着男子激射过去。
“哼!还不死心吗!”白衣男子单手持剑,抬手轻轻往下扫去,顿时一道无形的风掠过,将飞来的石子吹散开来。
那阵风转瞬间来到白曜面前,在他周身上轻轻拂过,他两脚一软,再次倒了下去。
树顶白衣男子和阿九的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了松林尽头。
白曜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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