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阳皇后与伯庚心里犯嘀咕,连底下一众朝臣或女眷们也是议论纷纷。

“太子这么晚没来,难道是之前受到了陛下的苛责了不成?会不会不来了?”

“没瞧见陛下脸色也不好吗?都在等太子呢。”

“太子一向持重,最近怎么会接连犯错,惹陛下不痛快呢?”

向月清听着众人的议论,望向匆匆而回的安怀。

安怀走到伯庚近前,低声禀道:“凝华宫都找过了,不见太子。

问了宫里的人,说是太子昨夜出去,一直没回来。

奴才已经吩咐人去找太子了。”

伯庚的脸色一沉,“不必等了……”

伯庚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响起一道声音,“儿臣来迟,还望父皇见谅。”

与此同时,伯庚等人只听得院外一片哗然之声。

很快,又有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下禀话,“陛下,太子……太子……”

“怎么了?”伯庚皱起眉头。

不等那侍卫回完话,太子伯嘉已经走进院子,身边还搀扶了一个人。

众人的目光望去,向月清也看了过去。

伯嘉身边的人穿着一身新衣,头发微乱,有些怕生,时而躲在伯嘉的身后看人,时而又伸手指向某个人咯咯直笑。

笑地岔了气,又开始咳个不停。

自从伯嘉进来,月清便感觉到伯庚与阳皇后的脸色都凝住了。

似乎是太过惊讶,又似乎是恼怒。

而底下的朝臣们,有的人沉默,有的人则满面不解,甚至向周遭人询问。

这跟随太子而来的人,究竟是谁?

多看几眼,便知道这人似乎有些痴傻。

可一个痴傻之人,又怎么能够得到太子如此的重视?

很快,伯嘉带着身边的人来到伯庚近前,跪下行礼,“大哥早起闹了一阵脾气,儿臣这才来晚了,还请父皇见谅。”

说着,伯嘉也不顾伯庚的脸色,朝身边的人哄道:“大哥,还记得父皇吗?”

众人一静。

太子的大哥?

那不就是……

废后之子,伯庚的第一个嫡子伯览吗?

一时间,这个消息犹如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并很快影响到了另一殿的女眷那里。

“你这是在做什么?”伯庚的声音压抑着怒气,这话是在问太子伯嘉,眼睛盯着的人,却是傻笑的伯览。

伯嘉笑了笑,“儿臣不做什么,只是来让大哥见父皇最后一面罢了。

父皇大概不知道,大哥的时日无多了。

也或者,父皇心里明白,只是装聋作哑罢了。”

“放肆!”阳皇后喝斥出声,“他为罪妇之子,何配太子一声大哥?

伯嘉,你到底是受了什么人蛊惑,竟然如此痴狂!”

说着,阳皇后转向伯庚,“陛下,太子一向心善,最易被人利用。

那楚氏亦最擅蛊惑人心,不过借着太子的善心,想为自己开脱谋利罢了。

亦或者,这件事根本就是淳延国在背后煽动,只为离间陛下与太子之间的父子情!想要动摇月照国的根本!”

“皇后这话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

傅昭容的话,隔着长廊,从另一殿传了过来,“这么多人在场,皇后欲将此事攀扯上淳延国,又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当年两国争战,牺牲了多少无辜的儿郎,才换来今日得之不易的和平。

难道,皇后想再置两国于争端之中,再葬送更多的无辜兵士的性命吗?

皇后心疼太子,妾身与陛下明白,在场诸位也都明白。

可皇后也是一国之母,难道就只顾小情不顾家国大利了吗?”

阳皇后瞪着傅昭容的方向,眼中似欲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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