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红色的血刺痛了秦无衣的眼睛，这刺痛比身上四肢传来的剧痛要强烈一千倍一万倍！
“我要……杀了你们！”秦无衣心中的怒意如海如渊，浑身血煎如沸，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跳。
刚才被消耗的灵气再次暴涨，可这一次壮汉们早有准备，七八只手把他死死按在地上。
秦无衣脸朝下，头被一只脚用力碾压，下巴磕在地砖上，下颚骨几乎要开裂。
那些大汉吆喝着，像是在齐心协力杀一头猪。
我还是太弱了……秦无衣已经能听到肱骨和胫骨开裂的脆响，他这时额头破了，红色的血模糊了他的视野。
“我或许这次会死在这里……”秦无衣脑海闪过这样的念头。
“你愤怒吗？”忽地，有个柔和的女声响起，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听得很清晰。
“你为什么不愤怒？”秦无衣还未回答，那女声又问。
我不愤怒？我愤怒得要死好吗？我在挨打耶，我妹妹也在挨打耶。秦无衣腹诽。
可他忽然明白了那个女声的意思。
秦无衣的确不愤怒。
“因为我太弱了。”秦无衣喃喃，细若无声。
这世上，弱即是罪，力量即是真理，任何的正义与规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苍白无力。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唯力量可恃，唯力量永恒。
此刻的秦无衣，心中对力量的渴望以及对自身弱小的悲哀，完全压过了愤怒的情绪。
“回想你从卦象中领悟了什么，你就能掌控它的力量。”那女声没有继续提问，只是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秦无衣却听明白了意思，不顾身上剧烈的疼痛，凝神静心，回忆巽风的“散”字之意。
……
……
范彦脸色惨白，看着两拨人都打出了血，拳头攥紧复而松开。
他不敢上前，范家的家教非常好，让范彦彬彬有礼、落落大方，举止言语间带着一股子矜贵。但也让他少了几分少年人的血性和冲劲。
范彦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间，他听见了风声。
下一刻，围着秦无衣的大汉堆顿时炸开。
狂风乍起，一圈猛恶至极的气浪如爆炸般轰出，狠狠撞在大汉们胸前。大汉们的身体如一堆炮弹般猛撞在墙上，冲劲让墙壁都微微震动。
靠后的几名大汉侧身受击，肩碎臂折，倒在地上连连哀嚎，而当先的大汉倒飞出去，头颅撞在墙上，血溅三尺白墙，登时不省人事，如几个破布口袋一般瘫倒。
“你？！”
张小强惊叫出声，打手们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就好像是熔铁烫伤了他的脸颊，让他骇得跳了起来。
而这时，秦无衣身子摇摇摆摆，也是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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