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区内燃起了滔天大火,哀嚎声不绝于耳。

熊廷弼不忍再看,转身回到大账,下令三军休整。

同时,他也写了一封奏折,命人送去京师,呈给朱由校。

中午时分,火焰逐渐散尽,士兵们将一具具焦黑的尸体拖出,挖了个深坑,开始掩埋。

对于瘟疫,所有人都知道它的恐怖。

朱燮元等人松了口气,对付瘟疫,他们用的方法向来都是用火烧。

通常来讲,只要火烧过后,就不会有问题了。

就在朱燮元等人以为没事的时候,营中又传来了有将士头晕呕吐的消息。

这次出事的人,是为之前染病将士们诊治的军医。

得知这个消息后,熊廷弼大惊失色,连忙赶到军医居住的营帐,发现营帐外已经飞着许多苍蝇盘绕,周围将士没有一个敢靠近。

一问之后,熊廷弼才得知军医早在两天前就出现了症状,只不过当时他没往心里去,给自己煎了几服药喝下后,就躺在营帐中养病。

直到后来熊廷弼下令隔离,并且放火焚烧之后,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这个时候,他已经是浑身疲软无力,咳痰呕血,再也站不起来了。

到了中午,有将士给他送饭,这才发现他已经死在了营帐中。

熊廷弼阴沉着脸,和朱燮元等人对视一眼,问道:

“谁这几天进出过这座营帐?”

“站出来!”

将士们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作声。

这倒是很正常的,站出来就是个死,谁愿意站出来呢?

再三询问,也没人肯说话,熊廷弼勃然大怒:

“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这是瘟疫!”

还是没人说话。

熊廷弼仰天长叹,无奈下只好说道:“三军戒严,但有发现不适者,立刻隔离!”

“朱巡抚,杨总兵,来大账议事!”

熊廷弼没敢召集太多人,他只找了朱燮元杨俞茂和秦良玉三人。

一进大账,熊廷弼就将佩剑扔到桌上,脸色极为难看:

“三位,这瘟疫,恐怕是控制不住了。”

“咱们应该怎么办?”

朱燮元三人坐立不安,抓耳挠腮,迟迟也拿不出个好主意来。

瘟疫这种事,他们也没办法啊!

基本上军中出现了瘟疫,肯定是大难临头。

关键大军连关外都没出,就碰上这档子事,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将士。

就算他们有心预防,也束手无策。

“坏了!”

熊廷弼忽然脸色大变:

“我派出了一队驿卒,去京师送信了!”

“如果那驿卒也染了瘟疫”

熊廷弼两眼圆睁,满是惊恐,其他三人也是一样,缓缓咽了口唾沫。

天要塌了

不约而同的,他们心中蹦出了这么个念头。

三日后。

一个驿卒飞奔进了京师。

他脸色蜡黄,身形不稳,坐在马上摇摇欲坠。

刚入城,就从马上跌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看门的士兵见状赶紧上前扶起他,问道:

“怎么了兄弟?”

“看你这服装,是征北大军啊!”

“发生什么事了?”

驿卒有气无力的睁开眼,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熊廷弼的奏折,说道:

“这这是熊将军他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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