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枝也表态:“这都要谢知元哥和知芬姐、国强哥了。我家小的以后有机会的,我想。我也在武汉,办事过程中,如果需要我跑个腿、送个东西什么的,哥直管说,我和志雄百分之一百二配合。”
张志雄半天没说话,此时也忙嗯嗯,说“那是当,当,当然。”
次日两家取了钱,叶秀枝连小本本也买好了送来。晚上早早吃过饭后,照马知元的安排,马知芬将送给哥的特产全拎了,马知元又加买了别的礼物,两对夫妇上了张队长的门,叶秀枝留在摊点帮做生意。
张队长和牛嫂正在家逗孩子玩,热情接待了他们。
牛嫂当年因未生育离的婚,与张队长结婚后,不顾年届四十的高龄,仍然坚持怀了孕,不想生下来却是一个拖累他们终生的弱智孩子,现已有两岁了。
听说了两个小孩子转户口的事,张队点着烟却没怎么吸,川字眉头紧锁,思量了一下,他开口竟然表态说:“我是可以支持的,有可行性。”
他还说:“我过两年要退休了,可能也就在这职位上退了。我没多大本事,公安线上混了几十年,总算有点关系,有些熟人给面子,再为你做点好事也好。以后真退下来,再求人办事就难了,就最后再帮知元兄弟和你们一把吧。”
对于万一查出是作假,会不会对马家人有牵连,甚至将已迁移来的户口再原址迁回,他解释道:“如果万一作假被查出来的话,办不成是肯定的。当然,如果追查到你作了假,会不会追究上一次你家人转户口的经办人、审批人也难说,甚至处理上次转户口的当事人,要看情节,也要看有没人会出面说情,保一下,或者要看有些人是否得罪了上级领导。现在的人都精,油得很,知道那什么……哦,对,叫潜规则,官官相护吧,没点关系背景、没点真本事不会轻易混在公、检、法系统的。除非是违法乱纪的事被报纸、电台的记者捅了出去,否则不会轻易处分谁、追究谁的领导责任、连带责任什么的。如果某个环节有人说情了,那自然前面的都不追究。”
张队长又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接着说:“至于会不会追究到你家人的上次,上上次调动的户口,把你家人清退、迁回,只能说有这可能性,但依我的经验应该可能性极小。除非是你这次的事影响非常恶劣,上面要求彻查到底,但即便这样,上两次如果本身没有问题,符合审批政策和流程,也不至于到家人都要清退的地步,但可能对你弄虚作假、恶意欺骗会有处罚,但到底怎么处罚,要看是违规还是违法,如果达到违法的程度那就另当别论了,比如你私雕印章乱盖证明书,这是违法了,处罚就重。如果只是违规,可能只罚款这一类的。不管怎样,都会通知你单位,影响肯定不好。”
他磕了磕烟灰,说:“但话回来,你这事万一出了问题,你的事他们就不敢再帮忙了,我也不好再去麻烦别。人家帮你是做好事,但不至于要自己倒霉,影响自己的饭碗。因此,只是前面的申请材料写的内容是有点虚假,但程序和政策上,都不能违规、违法,这你要记住,不能碰高压线,不能像我说的自己瞎雕章子乱盖,那就害人又害已了。”
马知元应道,“张拐子放心,当然不会那样。就算为办我的事连累了您的朋友和熟人,我去赔不是,负荆请罪。他们也不至于责怪你,你只是出面打了个招呼,介绍认识而已,至于事情是否违背原则,如果是违背原则的事要办不办?怎么办?还是应该由他们自己拿主意,你说是吧?”
马知元这话等于帮张队长撇清了人情责任,他听得舒服,说:“对,你说的也是”。
张队长又换了神情,指着哄孩子的牛嫂,面朝刘家翠说:
“这两年你牛嫂从怀孕身体不舒服,到现在养孩子,你在单位帮了她不少。家翠自己家的生意成天忙,上班也不轻松,还要多做些事,是顶梁柱。听你牛嫂说,后来陈家的郝阿姨也不错。牛嫂说原来是她炒菜的,后来你俩也接过去,厨房里处处照顾她,多做一些事,多吃一些亏,你嫂子经常跟我念呢。”
刘家翠忙客气,说道:“还是嫂子能干,伢也养得白胖,又蛮乖。我们只能做些粗事,粗事都干不好那还行?再说,见眼行事、起眼动眉毛的道理我多少懂一点,牛嫂既要上班又要回家带小孩,也不容易,伢晚上调皮睡眠不好,我们多做点算什么?我们两家亲兄弟一般的,‘张拐子’说这话见外了呢。”
贺国强听了,也跟着说,“要谢谢‘张拐子’帮忙,您是我马哥的恩人,现在又是我家的恩人。伢们如果有福能来武汉,有了出息,会一辈子感念您的恩德。”
从张家回来后,马知元连夜就开始动笔写材料了。
此后,在春节等重大节日,马知芬或贺国强从农村来武汉时,他俩也时常跟他哥马知元一起去张队长家拜访、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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