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后悔并不意味着我不遗憾，心怀悲悯也不意味着我不会犯下杀孽。
有些事情嘛，根本就不是知道对错知道结果，就可以不去做的。”
“战争本来也没有什么对错，不过是立场问题罢了。”王寄云插话道。
“但是人有礼法道德的分辨，我们的确是在造反，不是吗？”
“……”
“行了，不说这些。
小妹，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夜里偷偷出城了一次？”王寄风扯开话题。
“你们都知道了？”王寄雪算是承认了下来。
“那个偏门驻守的都是我的部下，你那举动也瞒不了谁。
后来还是我把消息拦下了，不然恐怕要传到父亲那里去。你可是偷跑出去见殷泉的？”
王寄雪点头。
“也是，你们曾经青梅竹马，却被我们害得不得不反目成仇，唉……他没有欺负你吧？”
“哥，你想哪去了？我只是与他讨论一些战事罢了。”
“什么战事？你可别信那小子的鬼话，他奸诈得很，嘴里没一句实话。”王寄云也好奇地问道，话语间像是对殷泉颇有意见。
“他……”
王寄雪迟疑了半晌，眼神飘忽，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聿国朝廷现在已经得知了父亲与前朝的关系——有人将那些资料送给他们了，殷泉也是就这儿事来问我的。”
“！”
王寄风整个人顿时一惊，抚着发闷的胸口愤愤道：
“你——你为何不早跟我们说！？这么重要的事，若我不问，你难道还准备一直瞒着我们不成？”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况父亲在朝中留有暗子，我以为过不了多久，这事也会传到他耳中的。”
“你糊涂啊你！那你又是怎么跟殷泉说的？”
“就是实话实说……”
王寄风捂着胸口的表情愈加绝望，大有一言不合死在她面前之意。
王寄雪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其实，那也没什么好瞒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你就是想在殷泉那小子面前撑个体面充个胖子，想着什么分手也要体面、也要帅气地留下背影，是吧？
多大个人了还总是感情用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你真是气死我算了！”
“嘁……”
紧接着，三人唤来自己的亲部吩咐下去了一些事情，又就近走到王寄云的行帐暂歇，屏退左右，盘问起王寄雪与殷泉先前的谈话。
王寄雪这次也不再隐瞒，全部和盘托出。
“也是那个身份不明的老人……故作神秘！搞什么狗血故事？
你确定殷泉没有骗你么？寄雪你心思单纯，他生性狡猾，若是诈你，故意从你这儿刺探消息……”王寄风还是有些不放心。
“无论如何，我相信他是不会骗我的。”
“唉，你们……
行吧。听说他最近过得也不怎么好？”
“何止是不怎么好？”
不等王寄雪说话，王寄云先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他这两年在这儿跟我们僵持，说难听点就叫做浑水摸鱼一事无成！
朝廷那边一直有我们的人推波助澜，最近展珩御驾亲征到了这边，军中我们安插的那些个暗子也在不停地散布谣言，对他不利的言论越来越多。
他如今已经被罢免职务，手上没了兵权实权，只能当个闲散侯爷。
展珩八成是真猜忌上他了，嘿嘿，他这些年倒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现在这么被冤枉，心里肯定不好受。
说起来，那家伙玩阴谋诡计也是一把好手。
我看他现在心里还是挂念着小妹的，要不就让寄雪使一把美人计，让他弃明投暗过来，在那边当我们的卧底，咱们也能少一个对手……”
王寄雪眼神当即冷了下来，王寄风也是面色一黑，挥着蒲扇似的大手狠狠地望王继云脑袋上一拍。
“滚你妹的，怎么说话呢？尽出些馊主意！”
“……”
“咳咳——”
王寄风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误伤了友军，连忙掩饰性地咳了两声，站起身来朝帐外走去。
“这件事我去跟父亲汇报吧，小妹你就别去了，别又把人给气出病来。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别再浪费时间，咱们各干各事儿，准备好明天的硬仗。”
“明白。”
三人遂分头行动。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王伏虎所在的营帐中，却多出了一个面容陌生，衣着华贵的老人。
二人对面而谈，王伏虎率先开口问道：
“那些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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