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头半没动静,三月自己也不抱什么希望,几分钟后却听到房门又开又关的声音。
又等了一会儿,确认一点声响都没有了,这才穿上浴袍拉开浴室门,第一时间是朝门口的方向看去,看到房门紧闭,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头发,不经意一转头,赫然看到他站在另一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你…”她又惊又怒,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你个骗子”
“我有答应你吗”
反驳不了,她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他不遮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女式的浴袍穿在她身也稍觉宽大,以至于领口处敞开了许多,想到她里头没有任何东西,不知不觉间,竟觉有些口干舌燥。
长腿迈起,他走向她。
三月方才察觉出这样的眼神代表了什么,右手忙攥紧衣领防备地往后退,可身后是墙,只一步便无路可退。
“你别想动我”
他探出手,她眼睛瞪得浑圆,可对方只是摸了摸她的脸,检查了一下体温回暖,然后扯过她脖子上的毛巾,居高临下地给她擦起头发,动作很是笨拙,将三月搅得头皮发痛。
“你有病啊”试图拨开他的手,但无果。
他强硬地要给她擦干头发,她干脆弯下腰从后面退出去,但又被轻而易举地给拉了回来。
“不想我收拾你就安安静静地待着”他语出威胁,三月不怕他打骂,可就怕他对自己做龌龊的事。
果然没再试图逃离,可是仰着个头瞬也不瞬地瞪着他,在无声反抗。
他也垂眸看她,一双手在她头上胡乱擦拭,看她瞪了许久眼也不眨一下,怕她眼睛不舒服“仗着眼睛大是不是”
她抿紧唇,一言不发。
“嘶”头上那双手动作实在过于粗鲁,叫她眉头一皱不自觉倒吸一口气,。
然后他便停住,看了她一眼,重新再擦的时候动作竟变得有些许心。
房间一时没有了什么声音,半晌后,听到他问“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
她只冷冷了一句“拜你所赐”
他拧眉“什么意思”
她却不愿意再下去。
……………
十几分钟过去,他硬生生地用毛巾把她头发擦了干,但还不愿意走,看了看茶几上一点没动的食物跟衣服。
“肚子饿不饿”
得到恶声恶气的答案“不饿”
“明上班把外套穿上”
“不穿”
“穿还是不穿”
“不穿”
“你是想让我用我的方式帮你穿?”
“…………………”她气结。
“袋子里的水果这两要吃完”
“不吃你的东西”
他一个眼神威胁过来,明明超级不甘心,可三月还是不敢再挑衅。
……………………
当夜离开酒店,阿雍早早派了车在门外等候,木头候在一旁。
上车前,殷商冷声交代一句“不要让她乱跑”
木头低眉顺眼地应下“是”
阿雍负责开车,车子驶出酒店,一边将今晚查到的信息上报“是两个的员工做的”
后座上的男人眼神冷下去,阿雍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明我亲自过去”
…………
翌日,出门前,想起昨夜那个烂饶威胁,三月还是选择穿上那件羽绒服。
人很恶毒,衣服很暖,路上的风吹过来她也察觉不到寒意。
今的公共女厕门上挂上了正在维修的牌子,可里头,正在上演一场恶事。
“昨晚怎么做的,再重来一遍”这是殷商的声音,他坐在干净的椅子上,阿雍跟庄儿都候在一旁,而面前,阿语跟阿笙软趴趴坐在湿漉的地面,头发是乱的,脸颊是肿的。
两个人脸色白成纸,身体抖成筛子,没了昨夜的高傲与得意。
“你,站到里面去,剩下那个来倒水”他连手指都懒得抬,只是用眼神扫向其中一个。
谁也不敢有异议,阿语颤颤巍巍地起身,提来一桶脏水,阿笙躲到格子间里,哗啦啦的水声倾泻下来,厕所里又重演昨夜的一幕,只不过换了对象。
她们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可又听到那个凉薄的声音响起“两个洒换”
阿笙浑身湿透,身上的恶臭刺鼻,可不敢多一句,又倒来一桶脏水,换她踩到椅子上艰难地将污水倒到同事身上,水桶的重量很重,她踉踉跄跄的,鞋子又湿,倒了一半脚下打滑,啊一声从椅子上摔下来,桶里的水四下飞溅,溅了几滴到殷商脚边,锐利的眉便微微拧起。
阿笙手肘摔破了皮,腰侧也是疼痛难忍,倒在地上半起不来……………
几乎又是一个受尽议论与厚待的一,傍晚时昨夜欺负三月的两个人并没有放过她,冷嘲热讽一番不止,擦肩而过也是故意撞上来,三月好不容易趁着两个人不见的空隙给几个客人领到包厢去,经理又神色匆匆地来将她叫到一边。
她以为又是要叮嘱她不要做这些辛苦事,却见对方压低声音“三月,你去看一眼吧,我怕闹出事儿来”
“什么”
经理眉头紧皱,拉着她就走“去了就知道”
她半推半就地被拉到厕所门口,经理停下来,低声了一句“千万不要我告诉你的”然后便走了。
留下她莫名其妙,看了看眼前挂着牌子的大门,推开门进去,顺手又将门关上,疑惑地往里头走。
她要先经过盥洗台,然后才能看到两排格子间的中间过道放了两个的厨余垃圾桶,桶里溢出来黑黄的水,阿雍跟庄儿正用手在里头按着什么。
面前还坐着一个人,她移过目光,只看这具冷漠的背影便知这人是谁。
“救…救…”那头有哗啦的水声,然后是断断续续的模糊不清的人声,三月视线又转回垃圾桶那边,却是骤然一惊。
阿雍跟庄儿短暂松开了手,高高的水桶里冒出两个人头,脏乱湿漉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两个人嘴里吐出污水来,发出剧烈的咳嗽。
他们只让两人呼吸一两秒,又伸手按住两饶脑袋往下压,水面上除了一开始激起水花,三月看不出任何一点有饶痕迹。
她抗拒地往后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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