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是在后天举行,A城最繁华的莲花区,和陈豪工作的公司隔的不远。杨墨利用中间空余的一天,陪唐母在小区外面散了很久的步,当然唐父又去老年娱乐区和小区里同龄的老头们聊天运动去了。这天天气很晴朗,天空温柔的像棉花糖,杨墨基本上走几步就会仰头欣赏一会,视线紧跟其中一朵最大的云团移动,如果不是挽着唐母的手臂,她可能会撞上迎面骑着滑板而来的小孩。
“妈,唐魏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唐魏的模样忽然从杨墨脑海中闪过。
唐母听后眼睛看向前方,似乎在回忆,“他呀!小时候可听话了,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完,从来不用我们操心,成绩可好了,好像排名都没有滑出年级前三名过,我和老头子可没少接收到邻居们羡慕的眼神呢?”唐母说到这里时咯咯的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更加的明显了。
“难怪他一直那么自信呢?还很有主见。”杨墨说。
“是啊!他从小就很有主见,但......”唐母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忧伤,“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却希望他不要那么好强,也怪我们,是我们对他要求太高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有怨言的。”唐母忽然把右手搭在杨墨的手上,语重心长地说,“杨墨啊!Karl还小,不要给他太大压力了,成绩什么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孩子是自己的,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的光景,活着开心才是最好的,如果他以后真要飞去远方追逐自己的理想,不要去干预他,父母能做的就是永远成为他飞倦之后休憩的港湾。”
杨墨静静听完后心情有些复杂,她想起了纪伯伦的诗:你的儿女,其实不是你的。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他们借助你来到这世界,却非因你而来,他们在你身旁,却并不属于你。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想法,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而不是他们的灵魂,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属于你做梦也无法到达的明天,你可以拼尽全力,变得像他们一样,却不要让他们变得和你一样,因为生命不会后退,也不在过去停留。你是弓,儿女是从你那里射出的箭。弓箭手望着未来之路上的箭靶,他用尽力气将你拉开,使他们的箭射得又快又远。怀着快乐的心情,在弓箭手的手中弯曲吧,因为他爱一路飞翔的箭,也爱无比稳定的弓。
杨墨反手握住唐母的略感粗糙的手,“知道的,妈,不用担心,我和唐魏会经常回来看您和爸爸的。”
人到暮年,很多事情都已经看淡,年轻的时候,为了房子、为了孩子,操劳千千万万个日夜,可是到头来呢?孩子长大了,却与你隔了很远,不仅是物理距离上的距离,而且是心灵上的距离,因为你在孩子成长的路程中,强加了你太多自私的想法和期望,他们负重而行,而你如愿弥补了自己小时候的遗憾,但那不是你的孩子所愿意的。
傍晚的时候杨墨在纠结明天穿什么衣服,她翻遍了整个橱柜,没有找出一件能穿着走入酒会的礼服,现在出去买一件应该来的急吧!杨墨坐在床沿上这样想着,正要出去,大衣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杨墨不得不放慢走下楼梯的速度。萧北辰?杨墨猜想他一定是为明天酒会的事情,事实上,萧北辰的确是为了这件事。
和萧北辰通过电话后,杨墨又转身往回走去,因为萧北辰告诉她,为她准备好了礼服。并且明天中午11点的时候来接她。挂断电话后,杨墨才忽然想起,她好像没有告诉过萧北辰她住在哪里,但他好像知道似的。
杨墨走出小区大门,一眼便看见了萧北辰,一身黑色的西装衬的他身材更加修长,他站在那里,几乎是一看见杨墨,就拔腿走了过来,他步子很大,几秒就来到了杨墨面前。杨墨不禁抬手看了看手表,“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都才10点26分?我还以为自己会比你先到呢?”
萧北辰很自然的拉起杨墨的手朝前走,“刚到。”
杨墨微微转头,萧北辰胸膛前深绿色的领带格外抢眼。杨墨最喜欢的颜色是绿色,这点唐魏不知道,但萧北辰知道,杨墨不禁猜想,这条领带是否是萧北辰特意买的。直到几个小时后,萧北辰拿出那条深绿色的,镶着立体花朵的公主长裙时,杨墨才确信自己的直觉,但她却感到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她心脏上似的,很难受。
“你还开着这辆车?”当萧北辰拉着杨墨来到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旁时,杨墨几乎是脱口而出。
“习惯了,不过上次撞上路栏把前头撞坏了,送去维修花了两个星期,还好能够修好,基本看不出维修过的痕迹,上车吧!”萧北辰为杨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杨墨坐上去后,趁萧北辰绕去驾驶座的间隙瞬速地打量了一番车内,没有任何的变化,视线在窗前的考拉上定住,杨墨的眼眶有些红,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们。
萧北辰一上车便看到了杨墨的动作,“你还记得它。”
杨墨悻悻地收回手,“怎么会不记得,当初为了买它,我搭了一个小时的地铁,其实只需要搭四十多分钟的,因为我坐反了方向。”
“你还真是守口如瓶,竟然隔了四年多才告诉我。”萧北辰一边注意着前方的路况,一边说。
杨墨轻笑,“那个时候还不是怕你们笑话嘛!”注意到萧北辰开车的方向不是去往莲花区,疑惑地问道,“我们是要去哪里?”
“先去东北饺子馆吃饭,要不要睡一会儿,还要开上一个小时。”萧北辰见杨墨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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