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如期而至的。容深眯着眼睛有几分慵懒,习惯性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嘶哑的说:“想想,早安。”
掀开被子,走向了洗漱间。拿起牙刷的瞬间,想起指间的微弱的触动,有几分呆怔,他快步的跑了出去。
阳光照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她望着他笑了笑,浓黑的眸子有星光闪烁。
十五分钟后,天空传来了哐咚哐咚的轰鸣声,直升机呼啸而过,最终停在了大片的草坪上。
张医生带惊魂未定的从直升机上下来,脚步带着几分漂浮,倒还算镇定的擦了擦冷汗,反观助理早已面如菜色。两人也不敢多加整顿,快步向别墅走去。
陈管家过来敲了敲门,却未开门进来,低声说: “先生,张医生到了。”
容深这才算真正的清醒了过来,闭了会干涩的眼睛。他慢慢收拢自己的情绪。
“进来吧。”
“容先生。”
“嗯。”
张医生打了招呼后,走了进来,也不敢多看,像往常一样打开了医用箱做了简单的检擦。过了一会,才开始简单得询问。
“太太,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云想缓缓的摇了摇头,长时间的昏睡让她有些缓不过来的迷茫,她看着容深,轻轻的动了动嘴唇。
“我,是谁?”
她的声音微弱,又带着几分嘶哑,如果不是容深一直注意,也不会听得清楚。他的指间微微的颤动,云想看不清他的神色,她有些无措的低头。
张医生与助理面面相觑,失忆?可所有的检查结果已经显示正常。他回头对上了容深的眸子,心底打了个冷颤。
“太太,昏睡久了,慢慢调养会好起来的,不必太多过担心。”
容深的眼神没有离开云想一刻,他微微点头,说:“麻烦张医生了。”
“张医生,我送您出去。”陈管家站在一侧,伸手做了请势。
容深走近俯下身子。
“我~~”
他伸手扶住她的后颈,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闭上眼睛。掌心的温度透过了肌肤。
云想垂下眼睑,脸蛋微微发红,将所有的疑问都含在了口中。
“早安,容太太。”他说。
云想的清醒让容深的嘴角一直都带着笑意,他破天荒的推下了公司的一切行程,推着云想走在花园的小道上,微风轻柔,空气都清冽了许多。
云想仰起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微微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叫什么名字。”
“云想。”他眉眼温和,低头轻喃。
“云想。”女孩低头一字一字的念到,微唇轻启,说:“云想衣裳花想容。”
她抬头望向了容深,眼睛溢出温暖的柔光。“我喜欢这个名字。”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容深。”
“容深。容深。”他的名字在云想的口中反复的咀嚼。容深心头一软,眉眼温和的看她。“有印象吗?”。
云想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他揉着她的脑袋安慰她说:“没事,不记得就算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云想低着头应到。陈管家不知何时占到了花园的角边。容深对着她低声说:“时间到了,我去给你拿药。”
“好。”
嘱咐好了才转身走了过去,跨出三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云想挥了挥手。
“先生。”陈管家低着眼睑,恭敬的喊了一声,又低声在他耳边附上了一句话。
“张医生说,太太的失忆极有可能是心理原因。”
容深低头应了一声。这五年,为了能让她清醒过来,他与医疗团队想了无数的方法。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想想的身体状态了。
容深看着云想,她似乎感受到得回头一笑,两人的在目光在时隔多年后相对而视。这么多年,陈管家还是头一回见到先生如常人一样的愉悦开心。
容深侧头说了一句话。“楼上的阁楼,记得锁好。”
陈管家的神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好的,先生。”
云想伸出手,轻轻的碾了碾花瓣,触感有些干涩。她低着头,身体微微的前倾,却没有任何花香味。容深走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美人嗅花图。
“这是假花吗?”
“不是,是干花。”容深低头对她说到,又递上了水和药片。云想接了过来喝了下去,又抬头环视着整个花园,盛开的花朵娇艳,又栩栩如生,如果不是触感与花香,以假乱真也不为过。
“你花粉过敏吗?”云想仰头问他。
容深摇了摇头。“你以前的时候,独爱花,却闻不了花香,所以这院子的花都是加工前去了花粉的干花。”
这座别墅的一切都按着她的喜好来。她喜欢花,时常忘记自己花粉过敏的厉害,最严重时,白晢的手臂上一片红疙瘩。容深看着心疼,却不忍心说她。便想尽法子,做了一些去掉花粉的干花。
“原来是这样。“
“我再推你往前看看。“
“嗯,好。”容深推着她,两人慢慢在小道上。
“我睡了多久了?”
“五年。”
“好久。”她有几分迷离的低下了头,容深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缓缓说:“当时你为了救一个小孩子,结果自己不小心出了车祸。“
“那个小孩还好吗?“
“挺好的。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带他来见见你,他会很开心你能醒过来的。”
“嗯,好。“云想温和的微笑。
她慢慢的握住握住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辛苦了。”
他反握住她的手,云想感觉手背有些湿润,抬头却见那个动动手就能让整个江城腥风血雨的男人,此刻竟在她的面前流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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