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道“杨公肇基!”
一旁的冯效国上前附耳道“就是太子太保杨公,剿灭白莲教匪寇的那个。”
吴襄口中的杨公就是杨肇基。
这位杨公,自幼就有材力且勇武过人,成年后由武举袭指挥,,提任沂州卫掌印指挥使。
经屡次提升,任大同总兵。
天启二年,徐鸿儒组织的白莲教在山东造反,连陷巨野、郓城、汶上、费县、滕县,众至数万,朝庭着令杨肇基率大军迎敌,杨肇基须发皆白,仍是精神抖擞,率大军剿灭了反贼,立下大功。
杨肇基因平叛有功晋都督佥事加右都督,接替沈有容,守登州莱州,出任备兵防倭征东总兵。
月余,调任延绥今榆林市总兵。
时年腊月,甘肃河套的蒙古大贵族旗牌台吉侵占兰州,又派兵攻延绥。
杨肇基和副总兵贺虎臣,设妙计,命士卒四门紧闭,坚守不出,旗牌台吉看到心中大为高兴,大明官兵不过如此,骄兵之心油然而生,敌人经过几天进攻,身心疲惫,时至元旦之夜,总兵杨肇基看到机会成熟,遂让士卒打开城门,和副总兵贺虎臣兵分两路,两面夹击,杀伤敌数千人,狠狠的打击了敌人的有生力量,虏酋方知明朝官兵的厉害,撤兵远走,从此不敢南下骚扰边境,兰州城得以收复。因功加左都督,太子太保。
此时,按理说,杨肇基正在老家养老。
柳保泰咳嗽一声,道“当然知道,杨公是我辈的楷模!”
那吴襄冷笑一声道“这会儿,杨公的使者,就在大帐里面等着你呢!你们都是山东人,难道不熟悉熟悉?”
柳保泰不知道这吴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狐疑。
吴三桂道“怎的?是嫌自己穿的飞鱼服太扎眼了吧?”
柳保泰心想,老家伙坏得很,一定没安好心,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拱手道“既然有公务,就不打扰总兵了,军械交割之后,咱自行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从大帐里面,走出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约莫二十七的青年。
他看见眼前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旁边的黑大汉看了看柳保泰的飞鱼服,道
“俺就说吴老爷会生儿子,不光是长伯吴三桂的字少爷是一代人物,就是眼前这少爷,虽然差一点但也是英俊伟岸!”
他见柳保泰比吴三桂年轻个三四岁,以为柳保泰是吴三桂的弟弟,又看见他穿了一身飞鱼服,心里只道是吴襄让孩子穿着玩的。
吴三桂听完哈哈大笑,道“看来柳游击在山东不是很知名啊!”
这黑脸大汉顿时懵了,道“得罪得罪!”
吴襄皮笑肉不笑道“小柳游击,不认识一下杨公的爱子,通州副总兵杨公子和杨公的爱将,参将刘鹤州。”
柳保泰心说,怎么山东的将官倒是在这里,还要讨好他们?
但还是很礼貌的行了一个礼“见过!”
二人也是回礼。
那姓刘表字鹤州的道“咱的字号,是为了糊弄文人的,真名大姓是刘泽清!”
柳保泰脑袋里面翁了一声,心说“他就是刘泽清??”
刘泽清,山东曹县人,出身行伍,崇祯末年升至山东总兵。
大顺军迫近北京时,崇祯帝命他率部火速入卫京师,他谎称坠马受伤,拒不奉诏。
不久大顺军进入山东,他望风而逃,带领主力向南逃至淮安。
明朝灭亡后,在江南拥立福王朱由菘登基,被封为东平伯,与刘良佐、高杰、黄得功并称为江北四镇。
顺治二年1645年,清军南下,刘泽清投降,其后清廷讨厌他反复无常,将其绞死。
刘泽清为人阴狠惨毒,睚眦必报,他曾经呼崇祯时的大学士刘鸿训为叔。刘鸿训一死,就将他的儿子孔中、孔和当作子侄看待。他不甚知书而且又自命风流,有一次在淮安宴客,把自己的诗作拿出来让众人传观。客人纷纷阿谀奉承,交口称赞。
刘孔和默不作声,他点名问刘孔和,孔和开玩笑地说:“不作尤好”。他随即勃然大怒,后借机遣刘孔和率二千人渡和州,忽然又藉口将他斩首,所部二千人凶凶不服,他竟然将这二千人全部杀之,没有漏掉一个人。
刘泽清在某县曾有一故居,空旷无人。一次十几个秀才借那里饮酒,因传观把玩在楼上发现的一只女人锦鞋,还嬉笑讽剌了一番。事后为刘泽清所知,竟一古脑儿全部杀掉。
刘泽清同一表兄不和,派人去找那表兄,表兄向他的母亲求情,他佯装和好,实际上却派人在归途中,将那表兄杀死。
刘泽清很懂得一些诗文、经学,喜欢吟诗、歌咏,经常召引宾客一起饮酒唱和,他的幕府中养了两只猿猴,一唤它们的名字就到人前来。有一天,泽清设宴招待一位朋友家的儿子,把酒斟到金制的杯子里,一杯约有三升左右,叫猿猴手捧酒杯跪着递给客人。猿猴的样子很凶险,客人浑身打颤,犹豫着不敢接。泽清笑着说“:先生这就害怕了?”接着传令带来一名囚犯,在堂下打死后就剖出他的脑和心肝,放在酒杯里和酒,让猿猴捧到跟前来,一边喝着,嘴里还嚼着,脸色都不改变。
他不仅残忍,而且目无王法,在明王朝江河日下就要完蛋的时候,刘泽清看透了崇祯帝的虚弱,开始越发跋扈。
崇祯帝的亲信,给事中韩如愈、马嘉植奉命到南方来处理粮饷事务。
只是因为韩如愈曾经弹劾过刘泽清,刘泽清就派人在路上杀死了二人。
他如今只是一个参将,还不敢放肆,等当了总兵,那他可就现形了。
小人是最不可以被得罪的,尤其是这种特别喜欢派遣刺客的小人。
柳保泰可不想天天晚上为了防备刺客躲进碉堡里面睡觉,于是忍着恶心拱手道
“鹤洲先生谦让了,就刚才老兄的风雅,咱还以为老兄是两榜进士出身的文官老爷呢!”
吴三桂撇了撇嘴心里道“这小子真是孬种,这一圈人里面就这个黑傻子,最是官小没用,他倒巴结起来了!”
吴襄一看这架势,也笑了,心说“这小子,就是个傻瓜,吃软不吃硬,有几句好话就糊弄了,这种人却最是无用!”
又看了看他前胸的补子,还真是飞鱼服,心里又想“既然不是将门,而又年纪轻轻官居高位,看来定然是一个莽夫了。”
“自己不妨好生利用利用这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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