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次来汴京带了十几艘船的货?”

闵度允意识有点迷迷糊糊。原本按她平时的做法,肯定会让身旁的男子离开,不会留之过夜,即使是自己的丈夫谢其儒也是同样,更况其他男人。但不知为什么,身边这个长相俊朗,武力高强,且还隐约帮到自己的男人,自己却怎么都不舍得离开。

“是啊,臭弟弟,这次如果真的按你的拿到岁币份额,那姐姐可得好好犒劳你了……嘻嘻,姐姐可以允许你提一个要求……是什么要求都可以哦……嘻嘻……”

黑暗中,闵度允眨了眨眼睛,轻轻哈出一口热气,喷向黑暗中模糊的李逸飞。

“那真不错,可惜……”李逸飞的声音带着一丝惋惜,双手枕在脑后,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听到李逸飞的声音,闵度允不知为什么心里没来由得一紧,如同一个女生一般爬到李逸飞身上。

“可惜即使按最好的情况,姐姐拿到了岁币份额,也不可能一下子出去十几艘船的量,这量太大了,没人会允许一个新来者出这个大的量……姐姐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李逸飞的话如同当头棒喝,原本看到希望的闵度允心里没来由得一惊。细细一想,的确如此,即便自己通过特殊渠道,甚至依附某一个大布商进入了织造局的供货名单中,十几艘船的岁布可不是数目啊,其他大布商更不是吃素的,即使联合的那家也不会愿意看到第一次自己就出这么大的量,自己这条过江龙真的斗得过他们这些地头蛇吗?或许不是地头蛇,是地头龙!

对不可知前程的担忧慢慢笼罩心头,李逸飞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问题抛在闵度允面前,轻飘飘的声音在闵度允耳中却变成了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此时的闵度允原先那种一往无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开始考虑起各方各面来。

江南的布料市场因为永乐朝的肆虐已经成为一滩烂泥,自己全家上下费尽心思的经营也只能勉强维持,这次汴京之行可谓是破釜沉舟,一旦自己失利,闵家打不开北方销路,闵家的没落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闵度允想起自己出行时父亲的欲言又止,哥哥们在江南道四处奔走的艰难,但自己真的行吗,真的可以从重重围堵中杀出一条血路吗……

好难,好累,压力好大,那种仿佛有人掐着自己的咽喉窒息腑…要是有一个人能帮到自己就好了……

脑海中,曾经的一些人一个个出现,又依依被否定,指点江山的书生,一呼百应的商人,大杀四方的武人……没有一个人能帮自己,他们也没能力帮自己……最后,闵度允把目光投向黑暗中这个叫做李逸飞的年轻男人,这个原本自己只想玩玩的新猎物。

“姐姐,如果事不可为的话,弟弟倒是愿意帮你。”平淡的声音如同之声,闵度允还没开口,李逸飞就像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出口,语气中没有骄傲,没有怜悯,没有激动,没有那种因为喜欢自己而奋不顾身的决然……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就像他问你,你要喝热水吗?要不要帮你拿一般。

“你,你怎么帮我?”闵度允脑海中一片空白,此时哪里还会想李逸飞会不会骗自己,他哪来这么大能量这些,心里回荡着一个声音:他能帮我,他能帮我,这个男人能帮我……

“很简单啊,姐姐这十几艘船的布料,一般市场价在二贯一匹左右,岁币价格我倒不是很清楚,基本一贯以下吧,一船七八千匹左右,也就七八千两,对了姐姐,你们一船多少匹啊……”

闵度允已经被李逸飞的话整懵了,不知道他想什么,呆呆地回道:“江船不是很大,又加了很多防水的物料,所以这次来汴京的船大概是一船5000匹……不是,弟弟,你到底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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