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有人送来了药膏。
翠儿在习韵言耳边说,“还未成婚,太子就对小姐你这般好,小姐你可真是好福气。”
习韵言只得尴尬的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习韵言生性好动,刚来府上安分了一个星期,真的憋不住了,便想着法子的往外跑。翠儿劝她,她不听,“翠儿,我的好翠儿,我就出去看一看,在这深宫围墙之内,除了这里,我还什么都没见过呢。”
“小姐!这是不行的,坏了规矩!”
她习韵言可从来不是守规矩的人,可看翠儿态度如此坚硬,想了个法子,装作妥协的样子点点头。
半夜,她偷偷从床上爬起来,就算是晚上出去看看也好啊。她悄悄的来到后院,从厨房里费尽心思的搬来两个桶,放到一起,好不容易才翻墙出去。
习韵言看看周围,方才喘了口气,这东宫外面,竟是个花园,她歪歪头,拍拍手,超前走了几步,那湖中央有个小小的亭子,习韵言起了兴趣,脚步轻快的跑了过去。
她已经一周没有看到这外面是什么景象了。
“婉儿深夜为何在此?”
她身子一颤,扭头,映入眼帘的是秦穆那张略显疑问的脸,她舔了舔嘴唇,随口说了个理由,“我,我,散步。”她说完,一边尴尬的笑,双手还不停的摆动。
秦穆看她一眼,似乎明白她出来的理由,也并未戳穿,与她并肩而立,抬起头,看着天上挂着的那一轮明月,“心里烦闷之时我便来这里看看月亮。”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月光皎洁,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夜让万物沉寂,仿佛那颗有些浮躁的心也跟着安静下来,她大着胆子问他,“太子可有何烦心事?”
秦穆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又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好像从他眼中读懂了什么,“莫非,是因为我?”
他的眼睛里有些诧异,并未接话,仿佛是在等着她继续说。
“婚姻大事,太子自己并无权做决定。”她说,“太子可有喜欢的人?”
秦穆摇摇头,“喜欢为何物?”
“我也说不来。”她实话实说,“在宫外的时候,上街那些说书的总喜欢讲些男女情爱之事。”她刚一说完,就觉得自己后悔已晚,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经常上街,而且还听得是这男女情爱之事?她眨了眨眼睛,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我是说,都是,咳咳,丫鬟告诉我的。”
秦穆的眼睛里藏了一丝笑意,“那婉儿的丫鬟知晓的可真多。可愿意说给我听?”
她抿了抿唇,“宫外的人都说,成亲要彼此喜欢,这样才能结成夫妇长长久久,若没有感情,又怎么能维系?”说到这里,习韵言赞同的点了点头,“可太子,你我本就在这局中,好像一出生就被锁定了命运,又何谈去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呢?不过这样也好,若太子此刻有喜欢的人,定当如宫外的说书先生所言,心痛如刀割。”
那是第一次有人和秦穆说这番话。他心中所烦忧的当真是自己的亲事吗?他低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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